墙外传来声音:“王长子!”
这声音并非长子的,墨心提高警惕道:“你是谁?”
“我是奴种,王长子给我传的信,令你快想办法!”
奴种,这名字好生熟悉,“他在哪里?”墨心追问。
“暹罗国避难!”
“鹤熙怎么了?”
“王子未说,只传来了这句话。”
墨心急得乱转,又听见远处有人声,忙道:“你先去吧,明日此时再来。”
听见那人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墨心才把石子捡起来放好。
鹤熙有难,一定是鹤苍的兄弟,新任的北疆王下得毒手,为何此时要对鹤熙动手?为何不在除掉长姐时一同除去鹤熙?
鹤熙能活下来,一定是因为他对北疆王还有用处,现在要除去鹤熙,恐怕是因为鹤熙的威胁已经超出了他的价值。
只要鹤熙对北疆王继续有用,那么他便不会这么快对他动手。
如此,怎样使鹤熙继续有价值呢?
对,长姐!
长姐与边城的事北疆人未必知道,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到北疆,让北疆人怀疑鹤熙的血统,既可以解除他对新任北疆王的威胁,又能增加鹤熙的价值,使北疆王以为抓住了边城的把柄,以此威胁边城。
但是此法也不甚妥当,一旦这样的消息传开,鹤熙以后再想继位也难了。
事从权宜,也顾不得许多了。唯一不确定的是,边城会不会配合这场表演。他若真爱长姐,想必不会希望长姐的儿子死。
只有此计,方能赌上一赌。
第二日,果见又有石子飞入,墨心捡起石子,在上面写道:“鹤熙,边城子。”
扔出去道:“烦将此石子传递给北疆王!”
奴种在墙外道:“好!”
“可否帮我出去?”墨心见他要走,赶忙问。
“王子说到年下他会进宫救你出去,你且暂忍忍!”
“多谢了!”墨心叹了口气道,“照看我的马,可以吗?”
“没问题!”那人的声音渐远,墨心跪地向他离去的方向磕了磕头。
靠着奴种传递的消息,好容易熬到了年下将至,墨心心内分外忐忑,长子不知是否会来,鹤熙不知是否得救。
这一天宫中嘈杂声异常,到了除夕夜了。
墨心一早便在矮屋的门前等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来。
月亮爬了上来,墨心只觉得冷飕飕,忽然,一个大汉从墙外翻了进来,墨心看清了,原来是羚王身后其中一个举锤子的大汉。
墨心浑身一哆嗦,以为之前的种种,都是羚王设的计谋,心内又开始懊恼,自己为何总轻信别人。
那大汉飞扑过来,扛起墨心便把她往墙上凑,墨心蹬着他的脑袋,一骨碌翻过了墙。
大汉紧接着也翻过了墙,拉起躺在地上的墨心,扛在肩上便跑。
大约跑了五里地,他放下墨心,道:“主子,我带来她了!”
墨心经过一阵颠簸,肠胃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吐了一阵,听见长子的声音:“在那秽池宫待这么些日子还没吐够?”
“王子这一年过得还好?”墨心拍了拍胸脯顺了气道。
“父王对我起了杀意,我东躲西藏,才勉强活了下来。”
“我未想到你会突然救乞艽,看来王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她是我的人,对我衷心不二,我自然不会不顾她的生死。奴种也是,只要是我的同伴,我都会保他们平安。”
墨心这才明白,原来之前为自己传递消息的正是身边这个大汉,他就是奴种。
之前亲眼目睹他锤杀嫔妃,心内又惧怕又厌恶,想不到他是王长子的人。
跪地道:“多谢奴种大哥相救!”
奴种欲要扶她起身,王子道:“你最该谢的便是我了!”
墨心又郑重起身,重新跪地拜伏道:“中原皇六女李墨心拜谢王子救命之恩,以后还要仰赖王子,请王子接纳!”
王长子令奴种扶起她道:“好!日后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也是我的同伴了,我凡事定会想着你,也会尽力帮你实现愿望。”
墨心急忙道:“王子要说话算话!”
“我与父王不同,说过的话必算数,我说了今夜来救你,你不就站在我面前了吗,你放心便是。”
墨心长舒了一口气,道:“王子之恩,此生难忘,日后必会报答。上次鹤熙有难,我传信奴种,不知鹤熙如今是否活着?”
“你倒聪明,流言一传出去,那小王子也便安全了,中原给北疆封了好多礼物去,才签订了盟约,两者彼此还是姻亲关系,鹤熙被封了爵位,生活在北疆王眼皮子底下,暂且安全了。”
墨心听后沉默了片刻,道:“王子不仅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家人,您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请王子吩咐!”
长子道:“眼下唯有使父王与王后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