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呆了一下,孔相见并未说话,默默地走过来,捡起书本,翻了几页,停顿了一会儿,又是熟悉地轻叹一声,把书本放在墨心的桌上,轻步踱出了书房。
乾行遭刺
新春已过,又是一年,边家大军回城已近两载,日积月累,城内百姓对边氏一族评价颇高。雀居山常年不闭门,每日人来人往,凡官商抑或平民有事无事都爱来此谈天说地。
有遇家贫的,管家便拿出几两银子叫他们置地或做些买卖。有邻里摩擦诉苦抱怨的,将军或驸马夫妻也一旁静静听着,开导劝解。有外地学子上京赶考住不起旅店的,也借边府留宿。甚至有官员以大欺小,不能伸张正义者也要来此告一告。
久而久之,百姓好似都忘了这是皇城脚下,大小事情都以边府是从。
这几日正冷,乾行上书,三日后便可回城,回城后即向父皇详细禀报口水岛一事,却在两日后突收到快报,三皇子在回京途中遭遇盗匪,胸部遭贼人所刺。
铭帝大惊,忙问乾行伤势,来人报:“肋骨折断,贼人服毒自尽。”铭帝惊吓,吩咐太医火速前往,另吩咐人前往接应。
几日后,甲门外,四皇子乾真等候在外,远远见他三哥戎装归来,腰里还系着绷带,乾真忙迎了上去,急道:“三哥,你遇袭了?如今可还无事?”
乾行见四弟前来,下马道:“无妨,不过几个蠢贼,多谢四弟关心。”
乾真上下打量乾行一番,扶着乾行的腰关切道:“三哥,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抢劫皇子?”
乾行拍了乾真的肩道:“我此行怕太过招摇,整军化作镖局,也许贼人不知我为皇子。不过有一为首的贼人直冲着我而来,似是早有预谋,不知真假。”
说完,看着乾真,乾真问:“贼人可留下行凶的证据?”
乾行答:“那起贼人大半被我部下所杀,剩余的畏怕,当即服毒自尽了。”
乾真义愤道:“贼人瞎眼,有眼无珠抢劫皇子,如此下场不屈。”又把身子一转,一躬身道:“三哥,上来吧!”
乾行不明,问乾真道:“四弟这是何意?”
乾真道:“三哥既受了伤,可怎地进宫向父皇复命?我背你去!”乾行忙道:“四弟,这般大了,这样举动不嫌羞?”说罢,绕身便走。
乾真见状,两臂一搂便将乾行背在背上,道:“这有甚地怕羞?由此地入宫不准乘车,三哥受了重伤,哪能走路?”
乾行急要挣脱,无奈乾真身强力壮,挣脱不得。
身旁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铭帝问过乾行伤势,又知口水岛难民已妥善安置,便命乾行快快回府修养,乾行遵命。
回到府中,夫人妍盈正等在门外,见乾行回来,激动扑上前来,涕泪涟涟道:“夫君,你受伤了?”乾行连忙道:“夫人莫急,只是轻伤。”一面擦了妍盈脸上的泪,一面去抱元凌。
妍盈替乾行重新包扎了伤口,担忧道:“是何人抢劫?为何会向你下手?”乾行冷笑道:“何人害我?没了我对谁最有益处便是谁要害我。”
妍盈低头思考:“你是说四弟?”
乾行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妍盈道:“夫君,不可胡乱猜测。四弟虽之前偶有与你相争,但这二三年内却无有动作,我信他不会对你有何歹心。”
乾行忙道:“夫人说得是,我多疑了。只是满朝皆知此次口水岛之行是父皇有意探我能力,我若妥善处理此事,那有人必然着急。”
妍盈听罢,不知如何作答。
晚间,府内家奴来报:“田贵妃母家月前差人向我皇进贡特产,尚未离城,如今却不知下落。奴才在贼人当日行刺隐匿之处找到此物,应是贼人遗失的联络之物,正是四皇子外祖南荒shi地特有。”
乾行接过,此物形似贝壳,产自南荒,俗名“角锥饰”。南荒之地军备落后,行军打仗联络时多用此物发声通信。看来此次遇袭与他确系脱不了干系。
三皇子喃喃道:“他竟这样急不可耐,手足之情,竟也不顾了!”命家奴退去,自己彻夜不眠,也未将此事告之妍盈,清晨,终于狠下心来。
这日,铭帝一下朝,便见乾行等在勤政殿门外,宣他进来。乾行道:“父皇,儿臣来向父皇坦白一事。”
铭帝道:“讲!”
乾行差了众人下殿,上前跪伏道:“儿臣有一大过,该当杀头之罪。”说罢磕了三个头道:“父皇可记得大前年谢家之事。当时父皇命我向谢大将军暗示‘交出兵权,另寻出路’。我私自改了父皇圣意,传达的是‘交出兵权,自行了断’。”
乾行言毕,伏地惭愧,铭帝一言不发看着他。
“老将军同意,交出兵符,饮下毒酒前请求保他一门安康,我应下了。离了谢府不久感觉有些异样,回府时却见惨状,谢府上下已没了性命。左右寻找时只有一个小子躲于暗处未被发现,我只得将坏事推之于欲回城的边家,给了银两命他离了中原。”
“此事全因我邪欲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