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苏锦之刚开口时他还是颇为动容的,但后来神色就开始渐渐落寞。说到底还是他太无能,不明她心中所想,让她独自一人承受这满城风浪。
“所以这一次就要看我们俩的了!”
苏锦之不想将二人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氛围弄得过于伤感。她弯着眼睛笑着,眼眸亮晶晶的,拉住萧非宸的手和他击了个掌,指着远处看不太清的大草原道:“只要我们二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从那片弋狄人的草原上平安归来!”
“好。”萧非宸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一次,我陪你到底。”生死无悔。
“好!”苏锦之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重新高高兴兴靠在萧非宸怀里。
他二人望着远处无垠的星空和草原不再言语,可心中却是满满的踏实。
虽然苏锦之依旧不清楚她和萧非宸是怎么重生的,但眼下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他们要做的就是活好当下。在这混乱的朝堂之步步为营已然十分艰难,而心中在意之人的轻视、误解、谎言更是能够轻易突破防线刺向要害的利刃。
幸好他们都跨过了这些伤人害己的利刃,重新紧紧相拥,初心不改。
这一次即便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至死无憾。
*
翌日晌午来到脱木铁丹的部落,首先前来迎接送亲队伍的就是脱木铁丹的护卫队和仪仗队。毕竟大邑这次诚心和亲嫁妆丰厚,一向看不起大邑的脱木铁丹也稍微重视了一下礼仪。从另一方面来说,虽然中途这些不靠谱的大邑人弄出个大乌龙,但归根结底这也是替他哥哥脱木瓦达接新娘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也得搞个形式。
“恭请大邑婉若郡主落座。”
大红的婚嫁仪仗缓缓停下,苏锦之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羞怯怯的掀开帘布,提起裙摆走下马车。
脱木铁丹原本还在左右环顾,诧异着这次大邑和亲的仪仗竟来了这么多人,郡主的嫁妆也运了好几车马车来,看来还真是为了求和狠心下了血本。
“郡主当心!”
然而这边脱木铁丹没回过神,那边蒙着盖头从马车上下来的苏锦之一不小心踩着了喜服裙角,直接一个滑步眼看就要摔下马车。
苏锦之身边的侍卫不敢逾矩,她身边的丫鬟又是手忙脚乱,慌忙中根本来不及抓住苏锦之的衣角。
最后还是脱木铁丹眼疾手快上前托住苏锦之,苏锦之瞬时扎扎实实的栽倒在脱木铁丹怀中,冲击力之大忍不住让脱木铁丹都往后退了两步。
红色盖头随着苏锦之跌倒缓缓飘落在地。
方才电光石火间铁木铁丹只感觉有什么很瘦弱的小东西一下子撞到他怀里,那香香的感觉像是生生撞进他心里似的。
苏锦之吓了一大跳,脑袋闷在脱木铁丹的臂弯中不敢抬起来。
铁木铁丹也就一瞬间的晃神,看着郡主这副只要闭着眼睛就仿佛方才的窘境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连粗狂的草原大嗓门也不自觉的柔和了,对着苏锦之轻声道:“郡主可有伤到?”
“没有。”苏锦之抬起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连都红透了,慌忙摇了摇头羞赧道:“对不住、对不住,是妾唐突了。”
苏锦之没说几句话就咳嗽了几声,脸色发白,看上去身子像是不太舒服。
“没伤到就好。”铁木铁丹扶住郡主的手顿了顿,随即放开了她。
苏锦之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红盖头拍了拍尘土,想着重新盖上。但她攥着手指头短时间纠结犹豫了片刻后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弋狄人都看见了,再说了迟早都是要见到的。
脱木铁丹本想为大邑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而好好责难责难这些不靠谱的大邑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看到新嫁娘这般娇憨可爱、和亲仪仗又如此庞大,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忍下心。
“铁丹可汗,陛下的圣旨我们在途中也已收到,很抱歉出现这样的误会,都是我们大邑失礼。”
萧非宸上前将苏锦之挡在身后,抬手作揖对脱木铁丹毕恭毕敬道:“但我们此次出发前的储备粮草预计不足,婉若郡主前几日水土不服又得了风寒,队伍里也没有适合的药材,希望铁丹可汗能看在大邑诚心求和的份上给我们几天时间整顿队伍,也好让婉若郡主调养身体,免得将病气传给瓦达可汗就不好了。”
本来闹出这场搞错新郎官的误会就已经让脱木铁丹如坐针毡了,如今大邑和亲仪仗一来脱木铁丹当然立马就想赶紧把大邑这烫手的山芋让给他哥来证明他的清白。结果这大邑人一来竟然就说想再拖延几天,要知道每拖延一天他这心就得悬一天,草原部落众多,往后他还得继续靠他哥这座靠山呢。这美人他是想多看几眼,但前提也得是有命看呀!
脱木铁丹刚想抬手婉言拒绝,还是柔柔弱弱的苏锦之先开口道:“若是铁丹可汗怕引起误会,我们可以自行修书一封派人送往瓦达可汗的部落讲清事情原委。妾的身体不足惜,但若是牵连到瓦达可汗可就真是百死莫赎了。”
要说这大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