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褚明珂顿住脚步,面上有些发白。
知道了爹爹着急让她嫁人的原因,有些事情她反倒看得清楚。
她抬起头,满脸诚恳地看向贺玄启:“我了解我爹爹,他若是认为成亲是为我好,定会竭力促成这门亲事,我越反抗他会将我看得越紧,不会再让我有出门的机会。他既然选择了对我隐瞒,他与我后娘便不会告诉我真相,我得亲自找到证据后才能与他摊牌,所以,我近期没有Jing力与他们纠缠何时定亲、婚期定在哪日,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仍想恳求你,请给我一些时日,先不要阻止他们,若有朝一日你我不得不大婚,我一定会离开,不会耽误你娶亲。”
贺玄启毫不犹豫地回答:“好!我配合你。”
褚明珂惊讶,没想到他这样好说话,她真心实意向贺玄启道谢:“此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定倾力相报。”
贺玄启脸上闪过一丝赧然,认真地看着褚明珂:“你不必谢我,你不欠我的,你我的目的都是不成亲,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褚明珂再没有回到禅房,贺玄启也没有再折回去。
见褚明珂的马车在来时的路上坏了,贺玄启出面向寺里借了一辆马车,两人带着苏叶与丁全一起下了山。
进城后,贺启玄在城门口下车,褚明珂则有丁全与苏叶陪同着前往庆春堂。
在回来的路上她想过,庆春堂是褚家发家的根本,对褚家人而言意义非凡,爹爹连庆春堂都给了她当陪嫁,定是因为他没有信心保住庆春堂,这再一次说明家中的状况真的很不乐观。文郎中与乔掌柜都是陪着爹爹一路从落魄时走过来的,他们说不定知道实情。
褚明珂踏入庆春堂,刚一进门,她的眼珠都快掉下来。
沈南星一身布衣,正端坐于大堂里,从容不迫地替人看诊。
苏叶说过,沈南星昨日就回飞云谷了,他为何还在这里?
乔掌柜先发现了褚明珂,见她的视线落在沈南星身上,且面色并不好看,忙迎了上来,故意打趣道:“大小姐,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沈南星听到动静后抬头,朝褚明珂的方向看了一眼,待撞上她不善的视线,身子忍不住缩了一分。
褚明珂的眉头紧紧蹙着,视线从沈南星身上收回后在大堂里扫了一圈,她问身侧的乔掌柜:“文爷爷呢?为何不是他在出诊?”
乔掌柜心里有些发虚,将褚明珂引到一旁:“文郎中生病了,便请了沈公子顶上几天。”
“怎么回事?”
乔掌柜解释:“昨日你们都离开后,文郎中突然身体不适便提前回去了。我心想老文医术不差,修整一夜定会好了,便按平日的时间开了门,哪知开门一个时辰了他一直没出现,却让孙子给我带了个口信,说他感觉有些不好,得多休养几天。如此一来,之前约了今日来复查的病人都等得都不耐烦了,我只好将病人送到门口,劝他去别的医馆看看或是改日再来。”乔掌柜顿了一下,继续道:“说来也巧,刚一出门,恰好见到沈公子带着徒弟从门前路过,寒暄一番后得知,他准备去找个地方支个摊位替人看病,我心想这大冷天的在外头冷得很,他又是您的师兄,便邀了他替文郎中几天,他同意了,所以,现在是他坐诊了。”
说完,乔掌柜见褚明珂的眉头依旧未展,担心褚明珂觉得自己薄待了沈南星,他拍着胸脯道:“我肯定不会让你师兄白干,给他的工钱同文郎中一样,绝没有亏待他,知道你与他交情一般,不会让你难做的。”
交情一般,褚明珂心里苦笑,她连这一般的交情都不想要。
“请他……”
罢了,褚明珂最终没有说出请他出去四字。
如今庆春堂的确没有比他医术更高超的人来坐诊,她没有心思管这里,也没空理沈南星做了什么。既然乔掌柜觉得他适合,那便等文郎中回来,再请他走也不迟。
“乔掌柜,我有件事情想要同你打听一下。”
话刚落音,褚明珂感觉身侧突然多了一人,她转眼一看,沈南星已经替病人看完了病来找她了。
褚明珂还在疑惑他为何过来了,沈南星一向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我有事与你说。”
褚明珂抬头,满脸不耐烦:“我与你无话可说。”
乔掌柜眼角的皱纹跳了跳,大小姐一向为人和善,待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她与沈公子说话时这般不客气,要么是沈公子令她讨厌到极点,要么是同他极为熟悉,在他面前不用随意隐藏情绪。不知他们二人是哪种情况。
乔掌柜决心再观察观察,他默默地推开,回到柜台的位置,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的方向。
褚明珂一转头,发现乔掌柜不在,拔步朝柜台的方向走去。
“别闹。”沈南星挪了一步,挡住褚明珂的去路,眼角的余光见有人出入,用只有褚明珂能听见的声音告诉她:“你爹似乎遇到麻烦了。”
闻言,褚明珂脸上的情绪由不耐烦转为震惊,她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