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大碍。”才给娇娇姑娘把了脉的雁风替她掖了掖被子,向赵思柔说道。
鹤雪抓住时机就要来打击雁风:“就你那点子三脚猫的医术,你确定你没把错脉?”她不屑道。
雁风送了她一个白眼,都懒得去跟她辩驳。
赵思柔坐在了圈椅上,手肘撑了膝盖,手掌托了下巴,上身前倾,她看了床上躺着的娇娇姑娘,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还是紧锁的,可见不安。
“到底是遭遇了些什么呢?”一旁鹤雪嘟囔道。
雁风的白眼全给了鹤雪,她轻蔑道:“说你傻,还不承认,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
鹤雪不服气道:“你看得出来,那你倒是说啊,是怎么一回事?”
雁风当然清楚她是在使激将法,她虽不屑,却又要显摆,便哼道:“这还不简单?方才那恶汉是太守公子的随从,他敢在这里那般撒野,除了狗仗人势,还能有什么?要我说娇娇姑娘定是受了那太守公子的胁迫,她断不肯从,才逃了出来,惹得如此狼狈。不过她昏迷之前还记得要我们去找祁王殿下,可见她与祁王殿下交情匪浅,或许……”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视线扫过似在发呆的赵思柔,不确定这后头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果然,似在发呆的赵思柔瞪了她一眼,佯嗔道:“不可妄议祁王。”
雁风知道她是在玩笑,也就不怕,说道:“小姐一定也是这般想的。”
赵思柔瞥了她一眼:“你可少看些话本子吧。”
雁风就笑了,才要开口,就被鹤雪插嘴说道:“可她的那些话本子,都是从小姐你那里得来的。”
雁风冲她比了大拇指。
赵思柔才想也要赏她一个白眼,就听见院门又被人咚咚咚地捶响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鹤雪以为是小山。
雁风却皱紧了眉:“哪有那么快?”她看向了赵思柔,沉声道,“怕不是那太守公子带人找来了。”
赵思柔点了点头,听那敲门的架势,必是那帮目中无人的家伙无疑。
“那可怎么办?”雁风有点小紧张,“小山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祁王殿下可会来。”
鹤雪却无所畏惧,她取过了自己的宝剑,抱于胸前,昂首道:“这有什么?那帮败类,来一个,我便揍一个;来两个,我就打一双!”
她说得那般豪气云天,赵思柔都要忍不住为她鼓掌叫好了。
只是没等她鼓掌,那院门再一次被捶响了,这次还带着极粗暴不耐烦的声音:“开门!”
赵思柔看了鹤雪,见她跃跃欲试,却道:“先不忙,等等看,有本事他们将那院门拆了,我才佩服他们一二。”
鹤雪苦笑:“我的小姐,你当他们做不出来啊?要我说,还是直接上去揍一顿,最有成效了。”
赵思柔却坚持着:“再等等吧。”
鹤雪只能听命,她琢磨着,她的这位主子是想等来祁王殿下,可堂堂一个王爷,如何会为了一个烟花女子挺身而出呢?
祁王尚没有来,她们却先等来了店小二。
“哎哟喂我的爷,别敲了别敲了,咱这门板可贵着呢。”店小二满是心疼,还不忘先给太守公子作揖,“我的爷,这下雨的天,怎么还劳动您老人家大驾光临了?也不事先通知小的们一声,好给您热酒。”
太守公子穿了蓑衣斗笠,骑在了高头大马之上,正眼都不瞧店小二,只啐道:“谁要来喝酒了?老子今天是来抓人的!”说着又指挥了手下,“还愣着干什么?继续给我砸!再不开门,就给我踹了!”
那帮子狗仗人势的,自然乐得去砸门。
店小二叫苦不迭,又央求道:“我的爷,这院子里住着的可是贵客,又是女宾,不能打搅啊。”
太守公子一听住的还是女客,更是乐了:“那正好,若是个美貌的,爷今晚就来个双飞燕!”他说着哈哈大笑,那帮狗腿子也跟着混笑。
鹤雪在室内听得分明,她作势就要拔剑:“这帮小崽子……”
雁风耳朵尖都红了,这回她与鹤雪终于意见统一了:“该把他们的眼珠子抠下来当泡踩,再把舌头割了,看还混言混语不?”
鹤雪忙不迭点头:“说得是!”
外头店小二见那院门愈发有要被揣坏的趋势,心里焦得不行,只好也冲院里喊道:“客官行行好,就开开门吧,让张公子搜检一番,也就完了。”
赵思柔看了眼鹤雪,她会意,走到廊上喊道:“我们本本分分的老百姓,交钱住店,又不是贼人,没有官府的文书,便是天皇老子,也不能来搜!”
店小二一个头两个大,这一个一个的,竟没好说话的。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得罪不起地头蛇,店小二便又喊道:“客官你开开门,这后头的住宿餐饮钱,我们都不要了。”
鹤雪探头进来说道:“好像还挺划算?”
“谁稀罕?”雁风翻了白眼。
鹤雪便又高声道:“我们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