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半夏和从安在屋子外面坐着,一看见走进院子里的两人,喜出望外,欢天喜地朝两人跑来。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丢下我一个人在侯府。”
半夏一上来就把余颜汐抱住,话语里满是委屈。余颜汐抬手顺了顺她背,轻声说:“走也会带着你一起。”
梁景珩听着,脸色不悦,直接越过从安进了屋子。
从安半张开的手臂悬在空中,落了个空,他讪讪收了回来,带着几分委屈说:“少爷这是……不愿同我说话。”
按余颜汐对梁景珩的了解,想来他对梁钊的做法颇有微词,这才心情不佳,于是她安慰从安道:“他心里有事,晚些时候就好了。”
“他昨晚酒喝多了,今天早上又没吃饭,从安,你让厨房熬点白粥,再弄些清淡的菜送去。”
说到底,余颜汐多少有些担心梁景珩,在院子里吩咐完从安后,便进屋去了。
屋子里,梁景珩正在屏风后面换衣服,他听见脚步声,探头出来,看见是余颜汐,没有理睬她,抖了抖袍子挂在衣架上面。
余颜汐料他还在气头上,走过去靠近几分,道:“怎么了,公公不是解释了吗?你还在气什么?”
“我能气什么?在你面前我敢生气么?”
梁景珩换好衣服就往外走,论余颜汐如何唤他他也不应。
余颜汐眉心紧蹙,这人怎了?说话Yin阳怪气,怎还扯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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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新州府上任,最先着手的便是城中大小铺子的项目,因此要在他来之前将近段时间的项目汇总。
“许久不看账目,生疏了些,不似以前那么敏感。”
自从上次梁景珩在巷口遇刺,郭熙为了让余颜汐专心照顾梁景珩,便没有再让她看过账本,此时她坐在书案边看着账本不由有些反应缓慢。
梁景珩手里拿着一间铺子的账目,在余颜汐身后走来走去,“看累了就去床上休息休息,几本账本小爷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转动转动酸痛的肩膀,余颜汐说:“两个人一起整理效率高,很快就能弄完。”
“这本我看完了,账本上我折了一个小角,对应的银钱数量你誊抄下来就好了。”
梁景珩站定,将手中的账目换了一本,“小爷我对数字敏锐,你就只管加加减减、誊抄银钱。”
几本铺子的账目需要誊抄在一本总账簿上面,所以现在的分工就是梁景珩看账目,余颜汐负责誊写下来。
余颜汐取下架子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水,寻找梁景珩折了账目,开始誊写银钱数。
写着写着,她发现有个地方账目不对劲,淡声开口,说:“梁景珩,这里好像有问题。”
“哪里?”
梁景珩在余颜汐后面踱步,闻言,正好在她后面停下脚步,他单手拿着账本撑在椅子后背上,另一只手顺势而然在桌上寻了个支点撑住。
他探身过去,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账本上。
余颜汐食指指了指一个地方,“你看这里,这是上月买材料的支出,而这里……”
她食指指了指另一处数字,抬头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对上梁景珩漆黑的眸子,她嘴里的话不由止住了。
梁景珩手臂微微弯曲,俨然将坐在椅子上的她圈了起来,对上梁景珩眸子的那一刻,余颜汐心跳漏了一拍,脑袋里一片空白,怔怔看着他愣了半天,她情绪很少失控,这一月以来却频频因为梁景珩而不受控制,她一时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低着头,和她四目相对,目光温柔,如四月的春风,一双桃花眼狭长而有神。
因为靠得太近,余颜汐鼻尖萦绕着梁景珩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反正挺好闻的,说来奇怪,这味道让她安心不少。
“颜汐,”低头看着她,梁景珩喉结动了动,轻轻唤了她一声,“再看下去,墨水可要滴shi了纸。”
余颜汐回过神来,“唰”地一下低下头去,急忙将毛笔放在托架上,宣纸上面一滩墨汁,幸好她刚才在要写的账册上面放了一叠宣纸,这才没让账目受污。
她居然看梁景珩看出神了!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余颜汐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太丢脸了。
她埋头,宣纸被她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紧接着她伸手推了推桌上那人的手臂,示意他别靠自己那么近,她耳朵突然好烫,感觉到那里似乎红了。
然而梁景珩非但没有远离她,反而在她撤回手时得寸进尺。
他靠在椅背上的手臂一驱,身子离她更近了,“这里没问题,我看过了,加上这边的数目,账目没有问题。”
旁边说话之人口中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她脖颈处,余颜汐本来因为梁景珩的举动正要说他几句,没想到他指尖点了点账目右侧最下面一处,她顺着看过去,将两边的数字相加,确实将账目平了。
“记账的人没有把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