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珩眉头一挑:??!
“是梁钊带着严来易上山,将我山上的兄弟尽数收到牢中,”
余颜汐手掌掩面,嘴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啜泣声,声音有些哽咽,道:“于是我带着我夫君潜入侯府,本想报仇雪恨,可身份被管家发现,我便偷了些钱财跟夫君逃命。”
掌柜的哼了一声,“活见鬼。”
余颜汐:“漂水里还是跑夜路。”
小二把刀收了起来,“大哥,他们是道上的人。”
这两句,是道上的黑话。
掌柜的动容了,却还是生气,“老子青花瓷碎了一片,还有这百年榆木扶梯,放了你们可以,但你们得赔!”
“怎么赔?”梁景珩问。
掌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周,最后视线落到梁景珩腰间,“你那玉佩成色不错。”
梁景珩下意识垂手,衣袖掩住那玉佩,“偷来的羊脂玉。”
“要么用它当了换钱,要么将押在这里,凑够了钱来换。”
梁景珩:“这玉佩能买下你两个两个客栈了!”
掌柜的风轻云淡说着:“那就去筹钱,钱够了玉佩还你。”
心中挣扎着,梁景珩一咬牙,将玉佩扯下,将它交到掌柜的手中,瞪他一眼警告:“给你!你可给我保管好了!”
“爽快!”
掌柜的松开余颜汐,去了账台边算账,梁景珩跑到余颜汐身边,着急地将她里里外外打量个遍,“有没有伤到哪里?”
余颜汐摇头:“没有。”
仔细检查了余颜汐身子,确认没有伤到哪里后,梁景珩长舒一口气。
这厢,掌柜的已经将钱算好,“一共二百一十五两银子。”
梁景珩震惊:“你抢钱啊!”
余颜汐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不要激动,她问:“你们什么时候打烊?”
掌柜的将欠款单子给她,“戌时末,亥时初,要送钱得趁早。”
昨天进客栈时,两人身揣巨款。
今日出客栈时,两人一穷二白,不仅没钱,还倒欠两百多两银子。
走在主路上,梁景珩问:“你问时间作甚?当真要今晚之前送去?”
余颜汐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道:“趁着晚上打烊,打劫黑店。”
梁景珩没有片刻思考,抬手敲了她头一下,有些生气说:“你在想什么!他们有刀,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到两个回合就被他们捉住了。”
揉了揉头,余颜汐瞪他一眼,道:“你玉佩在那里,总要拿回来。”
梁景珩抬脚走在余颜汐旁边,步子迈的同她一样。
“玉佩是要拿回来,但是不能去打劫,大不了我回去拿钱,或者到官府报官,总能想到办法,你又何必涉险?”
“理虽是这个理,但是等你回去,一来一回,我担心……”
不等余颜汐话说完,梁景珩便打断她,道:“就当是用块玉佩换我们两个的平安,那玉佩,我不要了。”
余颜汐征住,不由停下脚步,她知道那玉佩是梁景珩最看中的物件,不论何时都会佩戴在身上,而且,那玉佩的另一半还在别的女子手中,梁景珩真舍得不要玉佩?
余颜汐心情复杂,连带着他的眼神也复杂起来,正想说两句,她瞥见远方一抹熟悉的身影——周管家?
她给梁景珩使了一个眼神,梁景珩顺着看了过去,纳闷道:“难道我爹派人来找我了?”
话虽如此,但梁景珩还是牵上余颜汐的手,往树林方向跑去:“先藏起来看看。”
周管家在远处拐角的大榕树旁边行走赶路,有了大树的遮挡,他并没有发现两人,周管家面色匆匆,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待周管家身影远去,两人这才从树林里的土堆探出头来。
梁景珩蹙眉,面色不佳,“大早上出城去?”
周管家去的方向是临州城门,梁景珩压住心中的疑惑,只听余颜汐说:“跟过去看看。”
两人掩身在树林里,林子里面地势高,能将下面看得一清二楚,而不被人发现。
行至一家路面茶肆,忽而看见夏管家的身影。
“刚从小爷我手里逃走,还有闲心字在路边喝茶?”梁景珩蹲在高起的土埂下面,低声吐槽。
对面,茶肆里,夏管家喝着茶水,而被梁景珩他们跟踪的周管家却在茶肆旁边的一颗大树下面歇脚。
梁景珩和余颜汐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猫腰起身,他们借着树林掩映,不动声色地往茶肆那边去,谁知周管家似乎是发现了两人一样,在他们出树林的那一刻将两人拦了下来。
被挡了去路,梁景珩面色不善,垂眸看着拦住自己的那条手臂,声音低沉道:“周管家,你这是作甚?”
周管家面色和善,看了两人一眼,道:“少爷、少夫人,有些事情侯爷瞒着你们是为了你们好,还请二位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