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舟就接过来,像一只犯懒的接受投喂的猫咪。
“好吃吗?”许培樟很期待地看他。
梁易舟嘴巴里嚼着沙丁鱼,就点了点头,看着很乖。许培樟手又痒了,他弯腰过来,手指很轻地摸了一下梁易舟的唇角。
这一下搞得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梁易舟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一点身子,许培樟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从前了,于是他有些着急地解释:“沾了点渣......”
梁易舟下意识用手背擦了一下,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两个人的耳朵都红了。许培樟只好把视线转向手里的杂志,而梁易舟有点呆呆地摸着咖啡杯。
“你俩杵这里干嘛?”渚良从另一个方向来,手里提一个面包店的袋子,“偷情啊。”
梁易舟这口咖啡刚入口,听了这话,呛了个死去活来,这下真的整张脸都红了。渚良从梁易舟手里拣了个虾来吃,十分缺德地揶揄了一句:“今天挺热的,是吧。”
许培樟也拉开椅子坐下来,他问梁易舟:“怎么不去逛逛?”
梁易舟还没回答他,又有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小朋友们要去玩吗?威尼斯我熟啊。”秦冠玉戴着一副墨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改昨天那臭脸的态度,显得亲切又温和。
许培樟警惕地看了秦冠玉一眼,生怕他又要突然袭击梁易舟。
“昨天我们有点误会,电影很不错的,小鬼,前途无量。”秦冠玉这番夸奖的话说得一点也不走心,好在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多谢前辈。”梁易舟很客气地回他。
秦冠玉也坐了下来,这下小小的一张咖啡桌,四面都挤满了人,他端详了梁易舟一会儿,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说出来,剩下的三个人都一愣。按时间来说,秦冠玉成名的时候梁易舟才刚刚毕业,后来他又出国了,两个人实在没道理见过。
“可能是我记错了。”秦冠玉摆了摆手,“也可能是像某个熟人吧。”
许培樟可没闲情逸致陪秦冠玉和渚良叙旧,他把杂志伸到梁易舟眼前,指着上面的某一页:“阿舟我们去坐贡多拉好不好?”
这本杂志其实是渚良之前拿来当桌垫用的,上面的广告写得相当土味:
“威尼斯有一百七十七条窄河道和两千三百条更窄的水巷,我想同你乘坐贡多拉穿越横跨这些水域的大大小小四百二十八座桥,是否可以这样一直荡进你的心里?”
实在窝心得很。
许培樟给梁易舟看了之后才想起这要命的广告词,于是他欲盖弥彰地把手往上移,遮住了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坐不划算啊,我们也一起。”秦冠玉立马拍板,“走吧,这会时间也正好,我带你们看看威尼斯。”
许培樟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还没开口呢,渚良已经把他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秦影帝,你多缺钱呢,要省这几十欧?”
“那我们俩坐一个,他们坐一个。”秦冠玉一挑眉,表情很愉快。
渚良面无表情:“我晕船。”
秦冠玉才不跟他废话,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直接把渚良给拽了起来,顺势凑到他耳边说道:“渚大经纪人,我不怕丢人,你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我扛着你走。”
渚良瞪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没好气地把那袋子面包扔给了他。
“走吧。”秦冠玉十分绅士地做了个手势,渚良直接无视了他,拉着梁易舟先走了。
许培樟也站起来,秦冠玉却拦了他一下,他很轻地说:“你喜欢他啊。”
许培樟一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所以很坦荡:“是啊,你离他远点,你和渚良的事跟他没关系。”
秦冠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最好不过咯。”
秦冠玉和许培樟走在后面,离前面两个人只有几步远,秦冠玉把手插在兜里,墨镜放在胸前的口袋里,他今天穿了件花衬衫,看着非常散漫,他盯着渚良的背影,突然来了一句:“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喜欢,却要假装不喜欢。”
“我还以为你恨他。”许培樟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秦冠玉笑了一下,他摇摇头,他用一种有些羡慕的神情看许培樟:“你没吃过苦,你不懂,恨是恨的,但也爱啊,离又离不开,得到了又不满意,可只有在他身边才觉得自己完整。”
许培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梁易舟。
“但他不要我。”秦冠玉有些嘲弄地笑笑,“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在不断打破他给我浇筑的那些东西,我非要打碎过去那个按照他的喜好做出来的秦冠玉,可这样很痛,折磨的还是我自己。所以我不会放过他,我的痛苦他也要懂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他所赐。”
“说起来,你没追到,我也没追到,我们应该统一阵线,互做僚机啊。”秦冠玉突然伸手过来搭住许培樟的脖子,“怎么样啊?嗯?”
“你再废话,他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