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易导拿金熊的那部《作哑的鱼》吗?”邵阳抢答似的。
“是的,好多年过去了。”周可有些感慨地笑笑,“那时候我还小呢,完全是出来见世面的。”
“没准这次您也能拿一个金狮回去呢。”邵阳对周可的感觉很好,他很真诚。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周可很谦逊,“我才学了个皮毛,希望有一天能和老师比肩吧。”
“周导一说起易导就像个小孩子了。”许培樟打趣他。
梁易舟在飞机上没睡好,这会戴着眼罩在补觉,渚良在另一辆车上,许培樟仗着自己跟周可熟,死乞白赖地挤上来。两个人就顺着聊起了易昶。
“我很小的时候就很崇拜他了。”许培樟一脸向往,“我爸跟他很熟,我打小就缠着易导求他把拍电影的秘籍传给我。”
“那易导给你什么独家窍门了吗?”周可问他。
“他让我脚踏实地,不要白日做梦。”许培樟说着就模仿了一下易昶那张严肃的脸,板起脸来。
周可太懂这种感觉了:“易导确实比较严厉。”
梁易舟似乎睡不安稳,车子一颠,他的头直接从座椅上滑下来了,吓得许培樟赶紧伸手托住了他的脸。
“也不怕落枕。”许培樟皱眉,也不松手,就这么托着,他有些复杂地盯着梁易舟紧皱的眉头,“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周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63章
《云间月》的首映安排在了电影节的第二天,梁易舟自己也是第一次看成片。
今天渚良没给他准备西装,反而是准备了一套绣有中式纹样的白衬衫黑裤子,衬衫的下摆很长,裁成几段长短不一的,真丝面料柔软,略微宽大一圈的版型让衣摆随着人的步伐一起晃动,看起来符合某种韵律感。半透不透的布料被灯光一打就显出梁易舟那流畅的腰线来,若隐若现的,勾得人心痒。
脚腕也是露出来的,他骨细,脚腕骨头看起来也Jing巧,轻巧地立在那里,就有点谪仙味儿。
妆容重点放在眼睛上,眼线画得长而翘,显得他那双凤眼狭长又多情,清清冷冷抬眸,能让人一见忘俗。
何邱淮那里依照贺平章这个人物,穿一身细格子的呢料西装,深咖色,十分复古。
两个人并肩入场,看侧面梁易舟比何邱淮薄了好多,哪怕这会体重已经恢复,但梁易舟看着还是清瘦。何邱淮很绅士,他的手虚虚地护在梁易舟的身后。两个人轻声交流了几句,看起来很亲密。
许培樟坐在下面,表情很难看。偏偏旁边还有个火上浇油的渚良:“多登对啊,要是他们两个真谈恋爱我也不介意的,何视帝可比某些人靠谱多了。”
“不说话你会死吗?”许培樟翻了个白眼。
“嘴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渚良这人,看着斯文,但着实欠揍。
两个人正在拌嘴,突然听见影厅入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时间各国语言混杂。许培樟也抬起头:“怎么了?”
渚良的脸却一下子拉了下来,他起身想出去,但影厅只有那一个出口,所以他屁股离开凳子的那个瞬间他又坐了回去。
sao乱的来源很快就现身了,秦冠玉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黑西服,气质锋利又不羁。
“卧槽。”许培樟下意识看向渚良,渚良也是面无表情,只当是没看见似的。
“他怎么来了?”许培樟一愣,“找你算账来了啊。”
“他也有片子。”渚良抱着胳膊,没正眼看秦冠玉一眼,“但不知道他这会来这里发什么神经。”
秦冠玉没有官方的英文名,许培樟听见大家都在喊他“Qin”,他对秦冠玉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很久以前,那时候的他远比现在温和得多,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时间一晃而过,要不是他那张脸让人印象深刻,许培樟真是一下子认不出来他。
秦冠玉直接忽略了何邱淮的存在,他谁也没理,而是径直走向梁易舟,一下子突破了社交距离,就这么凑到他跟前。秦冠玉比梁易舟高了大半个头,所以他稍微附身下来,鼻尖凑近梁易舟的眼睛,要是换了别人,被秦冠玉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一定会觉得被压得要喘不上气,但他撞上了梁易舟这块冰。
梁易舟并不打算跟他献媚,所以安静地回望他。
秦冠玉的骨相极好,哪怕脸这么臭,还是能看出温润的底子来,非常有东方古韵的皮与骨。
许培樟皱眉,他下意识站起来,却被渚良一把拉住了:“你别管他。”
许培樟“呸”了一声:“你的人你自己管,我在意的是梁易舟。”
何邱淮反应很快,他把梁易舟往后面一扯:“秦老师来这里,荣幸至极。”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也上前:“秦老师,我带您去入座。”
秦冠玉又往前一点,他凑近了梁易舟的耳边,有点轻蔑地笑了一下:“小鬼头。”
“他到底在干嘛?”许培樟看得气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