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行宫近几年并无皇室的人住进行宫,管事生怕接待不周,马车停下后便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
她受了管事的礼,道:“不必太过拘束。”
看守行宫的下人不过两三人,帮着侍卫们搬东西、整顿行李,跑上跑下一刻不停。
孟姝则去了寝殿。
下马车后,她看见了霍朝,可那男人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想必是那日被她打了脸,还记仇呢。
孟姝心中有些不好受,同时又觉得有些庆幸。
这男人既不温柔又不体贴,还小气,幸好她只是隐约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不搭理就不搭理,权当两人没有和好。
正在同侍卫商量怎么看护行宫的霍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即便这个动作有些不雅,可是丝毫不损霍朝的清隽俊逸。
他回头看了一眼,孟姝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
行宫先前就已经收拾出来,孟姝嫌正殿太大,住进了偏殿的暖阁。
山间凉爽,夜里甚至还要盖被褥,孟姝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一大早,用了早膳的孟姝便准备带着觅春和醉夏去太清观。
才至行宫的前殿,便撞见了正同行宫管事谈事的霍朝。
孟姝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霍朝突然出声问道:“去哪儿?”
谁知道他在问谁?
孟姝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下一刻手腕一紧,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抓她。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孟姝回身瞪了霍朝一眼。
霍朝语气颇是无奈:“又不愿同我说话了?”
孟姝不知为何想到以前,她从小便受宠,旁人对她多是奉承,可在她印象中,他从未给她过好脸色,加上年少时的旧怨,她也看他不顺眼,甚至发誓再不同他说话。
她脸有些疼,因为她不但同他说话,还对他生出了几分喜欢!孽缘啊!
孟姝心情有些复杂,看着面前的霍朝仍旧不言,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她手用了用力,想将手抽回来。
霍朝没松手:“别气了,你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
孟姝先是一愣,随后竟是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哄人的味道。
心很没出息的跳了一下。
孟姝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惊呼。
醉夏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面上表情极为夸张,显然因为霍朝刚刚的那句话联想到了什么。
孟姝:“……”
她脸莫名一热,也不顾霍朝还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往外走去。
霍朝顺势跟上。
两人出了行宫,孟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霍朝拉着。
觅春和醉夏此时也已经追了上来。
孟姝:“还不快松开!”
霍朝:“不生气了?”
孟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生气的不该是你吗?”
“我没生气,只是以为你又要不理我了。”霍朝眼中带上几分笑意。他本以为孟姝会借着那日的事情折腾他,索性以不动应万变,可她竟什么都没做。
孟姝的心跳加快,假装无所谓道:“不生气就不生气吧……”
她抽回自己的手,霍朝松开了。
“要去太清观?”
孟姝嗯了一声。
醉夏和觅春跟在两人身后不远。
醉夏看着两人的背影:“觅春,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觅春收回视线:“你本就不聪明,别将事情想太复杂。”
醉夏:“……”要不是姐妹多年,她非要翻脸!
从半山腰至山顶,孟姝硬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
眼见着还有最后几步石阶,霍朝鼓励她:“马上就到了。”
同气喘吁吁的孟姝相比,霍朝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孟姝气得磨了磨牙。
这人除了先前她险些摔倒扶了她一把,就再也没伸出援手。
一般这种时候,他就算不提出背她,至少也要搀着她吧?
孟姝说话都带着颤音:“我有眼睛,看得到。”
霍朝皱了皱眉:“还是身体太弱了。”
孟姝:“……”她是真的不想和这人说话了。
……
太清观盛名远扬,自然有它的道理。
踏上石阶的最后一步,最先看见的便是庄严高大的山门,其后重重殿宇矗立于山间,辉煌华丽。
孟姝虽然急着见道观的人,却还是耐着性子拜了几个重要的殿堂。
觅春则替她往功德箱内添了不少香油钱。
观中殿宇颇多,偶尔能见穿着道衣的童子。
孟姝叫住了一个年轻的童子,告诉了自己的来意。
童子被她叫住,脸色有些发红:“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