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得温衡道:“我是他师兄,这是我该做的。”
我有些想知道温衡的表情,便悄悄分出一抹神识。
“应什么该,我看是你傻。”
“我真搞不明白。”谢虔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就非他不可了?”
温衡看向了我,神色温柔又坚定,道:“非他不可。”
谢虔纳闷道:“他是有什么魅力值得你们如此?一个两个都为他抛下一切,只要他一个的。若是他的血脉一开始便觉醒了倒也好理解,毕竟神族天然带着对人族的吸引力,可你动心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天赋,性格也不算好,你喜欢他什么?脸吗?不该啊,你们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犯得着吊死在他一颗树上?难不成你是喜欢他惨?到底为什么?”
温衡先是一怔,继而微微笑了一下,反问道:“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温珩的话问住了谢虔,也问住了我。
“……”谢虔一滞,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冷冷道:“我是明白了,你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等死吧。”
谢虔看了眼温珩,又看了一眼我,纠结的拧起眉,“我就是不明白。”
温珩失笑,揶揄道:“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就会——”
“不可能。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谢虔不假思索道,他像是被自己设想的画面恶心到,皱起了一张俊脸,整个人嫌恶的抖了抖:“看样子我这辈子是不会懂了——我也不想懂。”谢虔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就这样吧,注意事项我已经和你交代过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去补个觉。”
谢虔走后,我睁开眼,抬眼望去,正好撞上温珩的视线。
温珩的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倒了一杯水向我走过来,扶着我起身,温度适宜的白水滋润了我干涸的喉腔,一时间只听见我喝水的声音,口中的干渴得到缓解,我渐渐放慢了喝水的速度,改为小口小口的啜饮,温珩道:“你都听到了。”
我捧着茶杯点点头,继而不解的拧起眉头,轻声道:“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重复了一次,这一次要流畅得多,我握在茶杯上的手指不自觉加了力道:“你喜欢我?”
“不,”温珩将我手中的茶杯取走,放在一边,道:“我爱你。”
胸膛的rou块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有些疼了,我茫然又迟疑的捂在心口,这种感觉熟悉而陌生。我抬起眼,惑然问道:“为什么?”
“你不是已经记起前世——”
我是真的不明白,温珩爱我什么,我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相反,我一直对不起他,无论今生,还是前世。
温珩既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也该知道,我对他一点也不好。
“我对你不好。”
“我前世对你只有利用与欺骗。”
我干巴巴的总结:“我不好,前世的我偏执冷血,今生的我自卑怯懦,轻信他人挑拨,却不肯相信你,一直怨你,恨你,错怪你,如果不是碧彤告诉我真相,我到现在还会认为你放弃了我……我一点也不好。”我不值得你喜欢,也不值得你去爱。
“我知道,可我还是爱你。”温珩缓缓道:“我爱你,哪怕你贪婪自私,哪怕你懦弱虚伪,哪怕你……你不爱我,可我还是爱你。如果你偏执Yin郁,冷血自私,那我只会更加的怜惜你,更加的爱你。可能我是真的是,鬼迷了心窍吧。”说着温珩笑了笑,看向我,温声道:“更何况,你很好。”
温珩爱乐生,哪怕知道乐生对他只有利用,没有爱意,但温珩还是爱他。
温珩又笑了笑,诧异道:“我竟不知你是这般看你自己的。”
“这是事实。”我反驳道,或许可能有失偏颇,但我自己还能不了解我吗?
“可我看见的乐生却是身处逆境,永不屈服,自入无极起,他虽遭受诸多不公,处处遭到排挤,被恶意安排了脏活累活,他明明可以向我诉苦,要我为他撑腰,可他却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去做,不叫一声苦,抱怨一声累,根骨测定时,他被断言此生无缘仙途,无人肯收他为徒,他也从未因此而自暴自弃,放弃自己,反而勤奋刻苦,被执剑长老收徒后,他也没有因此自命不凡,仍是踏踏实实练功,甚至更加的刻苦,他嘴硬心软,待人至诚,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恩惠也会记在心上,白敛生辰时,他……”
温珩眼神温柔,语气缱绻,一桩桩一件件,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他却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我忙不迭捂住他的嘴,不叫他继续胡说八道。
“你……”我一时语结,不知道说什么,后知后觉的想到,我就是一个大傻子,以前是,现在也是,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温珩温顺的由我捂住嘴巴,温润的眸子柔柔地看我,又软又暖,直把我看得浑身不得劲。
我迅速按下心中的痒意,强装镇静,淡淡道:“我知道了。”
温珩握住我的手,手指缓缓嵌入我的指缝,与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