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静蓉手里端了盘糖来,身后还跟着静水笙,“磨磨唧唧的,放到桌上。”静蓉瞪了静水笙嫌烦的一眼。
静水笙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月落闻到苦味,她一怔,这药莫不是给她喝的吧……
见这碗汤药放到了面前,她别过头,不闻这药味。
“喝吧。”静蓉坐下,“这药给你熬的,也不知能否根治,先喝了看看。”
静蓉常看医书,是知晓药味相克,相融的。她就是估摸着,抓了几味融竹桃的药,熬煮。
林月落回过头,看着这碗汤药,闻着哭,看着黑。
比她先前喝的看似苦得多了,有点不想喝。
静水笙后退了几步,站在门边,看着外边儿。他闻不惯着药味,往日静蓉熬药时,他都是躲的最远的。
“你要喝凉的?”静蓉冷冷地说道,“快些喝了。”
林月落深呼吸气,端起碗,咕嘟咕嘟了几下全喝完了。
静水笙很是佩服,在一旁拍手。
“吃糖。”静蓉拿了一颗放林月落手里,“良药苦口,先前的药你都喝了近一月,还没喝惯?”
是喝惯了,但是闻不惯。
每回喝药,月落每回被苦哭,她含着糖,没那么苦了,“喝,喝惯了。”
静蓉说道:“过半月再来。”
话毕,她也拿了块糖,吃了起来,拿起了书。
“今日真是多谢神医您了。”月落站定,想付银子,静水笙看了出来,连忙说道,“太子妃请随我来,我带您回去。”
他说着,拍了拍月落的肩。
“可……”林月落见静水笙似乎很急,就跟着他走了。
路上时,静水笙这才解释道:“我师父收钱只收一次。”
静蓉不好钱财,只好医书。
一路上,静水笙同月落说了不少,她这才知晓,这静水楼的老板娘是静蓉。
静水笙唱戏的本事,也是静蓉一步一步教的,静蓉能戏能医,把静水笙教会后便一心琢磨医术了。
以静水笙的话来说,“我是唱戏赚钱,我师父学医治人。”
林月落笑着回道:“你有一个好师父。”
静水笙笑着点头,他这半辈子,学了唱戏,没悔没怨过。
“太子妃。”他喊道。
月落看着大缸里的水,正想着荷花,她听见静水笙喊她,回眸看去。
“您,变了许多。”静水笙凝视着月落,“没有那夜见您时的影子了。”
他也不知该怎说,想的说出来却又不同。
“静公子说的有理。”林月落说道,“人是该往前看。”
这一月里,她释怀了不少。
她在释怀后,梦见了小梨。
小梨仍是平日里的模样。
小梨在梦里,唠叨了月落许久,在梦醒前,小梨笑着同她说:“小姐,小梨要转世了,您得好好顾着自己,同太子殿下好好的。”
“您过的好,小梨就满足了。”
在那之后,月落没在梦到小梨了。
出了静水楼,静水笙就回了。
林月落上了马车,去了药房抓药。
回府后,阿二去熬药,月落站在池边,她左右看了看,突地大喊了一声。
下人们听见声,连忙跑来,“发生何事了?少夫人您没事吧?”
阿二最快跑来,手里还拿着扇子,见月落摇头,“我就是喊着玩的。”
下人们松了口气,回去忙事了。
月落喃喃道:“我定会好好活着。”
—
城外。
孟微舟这一月里,活的就如白子帆所说的,过的很苦。
同耗子争过米、挖过树皮吃、双手挖野菜生了冻疮,险些被冻死,半夜找干树枝烧起了火,才算是活了回来。
“过的怎样?”
孟微舟正烤火,门被人推开了,白子帆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扔了两袋粮食给她。
“你怎来了?”孟微舟此时不想见他,语气很是不好,瞥了他一眼。
白子帆倚靠在门边,见着孟微舟的双手冻的通红,他蹙了下眉,心抽了一瞬。
“过的还挺苦。”
孟微舟瞪他,懒得出声,这一月里她学会了一个道理,靠人不如靠己。
米吃完后,她也想着白子帆会暗中派人看着她,给她送粮食。
等了近十日,她等着心灰意冷了,还是得靠自己,找野菜充饥。
白子帆上前一步,蹲在她身旁,看了看,“你真还是命大,好在没冻死。”
“来时,本想着拿块白布来给你盖上的。”
见孟微舟不理,白子帆就把粮食放在一旁,“这些够你吃了。”
孟微舟抬眸,看了一眼,布袋鼓鼓的,看似装了不少的食物。
她淡淡道:“拿回去吧,我宁可吃野菜。”
“你这是在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