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祥聆坊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只有一百多两,要那么多她也没办法和先生交代,她觉得此事还是要请示过先生,眼下先平息她的怒火才最重要。
“此事我们还不能做主,我们先生如今在外地,不如等他过些日子回来,再与他商量,如何?”
可苏大娘根本就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也根本就不想等,“又想敷衍我?我这老婆子可不是好打发的。”
她见眼下的形势和苗头,盘算着想将霍岐逼上一条绝路,她拍着自己的大腿,继续哭哭啼啼地喃喃自语道:“我这命苦啊,还不如跳下去了断算了。”
霍岐又担心她寻短见,这祥聆坊也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于是她想上前去劝阻,“大娘。”
没想到那大娘见机行事,狠狠地推开了少女,自己跳了下去,水并不深,她只是呛了两口水,却不肯上岸,反而高声呼救,“救命啊,有人想杀人灭口,救命。”
而霍岐也因为她方才用力的推搡撞在了后面尖锐的木桩上,她的肩膀隐隐刺痛,她用手去摸了摸,微微shi润的感觉已经让她明了自己的后背已然流血了。
这时众人赶来,祥聆坊的管家也将妇人从水里救出,季师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妇人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女,坐在地上还是不肯起来,“她,她,我只是指责了她两句,她竟然将我推进了水里,我的命好苦~”
霍岐已然无心同她争辩,她的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而此时的独孤怀瑜已经发现了她的伤口,他取了一块帕子,替少女捂住伤口。
他怒声质问道:“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人见过温文儒雅的太师真正摆架子发怒的时候,少女也从未见过,可是就在此刻他真的怒了。
就连那妇人也略显心虚,甚至说不出话来,“我……”
独孤怀瑜冷冷地说道:“你想要的无非就是银子,如果你觉得她的死和祥聆坊有关,想从这得到什么,那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祥聆坊不会拿出一分钱,并且公然在此滋事,我可以上报大理寺,请你去那里吃饭、喝茶。”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带着朝廷官员锐利的气势,而桃花眼中似乎也在涌动着两团火焰。
第27章 亲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那妇人的声音已然没有了方才的那般尖酸, 而是小声地嘀咕,“你们害了人,还想拿朝廷压我们这些老百姓。”
独孤怀瑜冷笑了一声, “大娘, 银霜得罪的不是朝廷, 而是当今的天子,你要不要去理论理论, 如果您想, 我倒是可以奉陪,不过会发生什么, 一切后果你自付!”
这些话已经表明了他要帮祥聆坊的心迹,在他护着自己离开是非之地的他,霍岐觉得心里是暖的, 就好像这个免费得来的义父,他温柔的时候就像太阳, 让人温暖、心底充满阳光。而绝情的时候就像月亮,透露的凉意、仿佛沉入冰川谷底, 不管怎么说这是亲人的感觉了, 那日所发生的事她发誓都可以统统一笔勾销,因为那里有人会生自己亲人气的?她一直都希望这是一个美好的开端……
这几日被苏大娘一来而去的闹, 整个祥聆坊的人早已殚Jing竭虑,就连霍岐自己都觉得自己无法管理好祥聆坊, 这是她担心的事情。
独孤怀瑜担心的是她的伤势, 他有些无措, “没事吧?”
霍岐用力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让别人担心,“没事。”
“都流血了, 怎会没事呢?”独孤怀瑜见到少女的左肩血迹斑斑,心中十分担心她的伤势。
“谢谢你。”如果今天没有义父在,她还不知道苏大娘会怎么闹下去。
可银霜的死虽然不是祥聆坊造成的,也确实有几分可疑,银霜难道是被管淑妃胁迫了,想到这少女便一筹莫展,全然忘了自己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可这时男子却道:“你不用谢我,这是身为义父应该做的。”
独孤怀瑜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让少女没想到的是他变戏法一般的从袖子里取出了一瓶红色的小瓶子,眉间微蹙,“我替你上点药。”
少女微微一怔,虽然眼前的是自己的义父,也比自己大了十岁,可是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若是或许亲密想当然有些不妥,她面色一红,只是推脱道:“不行,如此不合理法。”
“我是你的义父,你年幼时还陪着我睡过,怎么长大了便和义父疏远了,你这样义父会很伤心的。”独孤怀瑜的神情有些委屈。
霍岐脸一热,现在哪里能同过去比,他是堂堂的太师,是个知书识礼的人,应该明白什么是男女有别,只是有些话说出来确实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小时候那时不懂事。”
独孤怀瑜顿了顿,他似乎是曲解了少女的意思,“那月儿现在懂事了?”
他半正经半玩笑地说道:“都懂什么了,不如和义父说说?”
她一直都觉得义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可绝对不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她虽然不会遵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