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的姿态虽然是如此潇洒,可转过身的样子却又提醒着他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姬琼堇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了门却见到少女靠在屋外睡的正香,她的睡颜就如同一个孩子,很甜,让人忍不住伸出手。
姬琼堇的手定格在半空,他甚至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或许是身患拙病,连自己的肢体都难以控制。屋外的风很大,他生怕少女着凉,在外头踌躇了许久,还是将她抱回了屋子里。
就在少女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她惊异的发现自己躺的不是别的地方,是姬琼堇的屋子,可她自己并不知道是何时进来的,又或者有没有做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可悬着的心却还没有放下来。
穿上了鞋的少女连忙跑到了屋外,没发现姬琼堇的踪迹却撞到了裴弦澈,“裴弦澈,你们家王爷呢?”
裴弦澈挠了挠头,“他一早就离开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少女,他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道:“还有,王爷让我告诉你,你昨夜梦游了。”
霍岐挥了挥手,否认道:“我梦游,不可能!”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梦游,更是难以想象自己梦游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就是你梦游了,怎么也赶不走,所以王爷天微微亮就离开了。”
裴弦澈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说着,可越是往下说霍岐越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昨夜还不会趁着梦游对姬琼堇下手,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或者是像一只多年未开荤的老虎猛扑上去,所以姬琼堇才被吓跑了。
回到坊中,霍岐听到了一阵喧嚣,于是赶过去看,几个人正在那哭喊着,嘴里似乎还不停念叨,少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为是皇宫中的人又来找祥聆坊的麻烦,这里或许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
“芷烟,怎么了?”
芷烟的脸色不太好,毕竟这些日子为了一些事情,又被关在刑部,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自然是让人没有喘气的机会。
她摇了摇头,“班主,方才银霜的父母到坊里来闹事了。”
霍岐思索了半晌,问道:“你没告诉她银霜是自尽吗?”
银霜的死确实无人问及,就连少女也觉得她是想不开自尽。
“她的爹娘兄弟始终不相信银霜会上吊自尽,一直在外头喊冤,希望祥聆坊能给他们一个公道。”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芷烟同他们解释,他们甚至恶言相向,没有分毫商量的余地。
霍岐不明所以,“他们要什么公道?”
“说白了就是想问咱们要钱呗,平日里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出了事就想着让坊里头拿钱,也不问问她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齐婕妤。”
芷烟觉得这个银霜平日里作风就不好,又在宫中污蔑齐婕妤,就连她也认为银霜是畏罪自杀。
“人确实是同我们一起出去没的,他们想要抚恤金说起来也不算太过,给他们些便是了。”
人确实是在大牢里死的,若不是安排了歌舞戏或许人也不会没,这些亲人因为自己的至亲离开,想必一定会悲恸不已,所以他们的要求也算不上太过分。
就在此时,季师师不知何时赶来,她半倚在一旁的红柱上,一边冷嘲热讽道:“霍班主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敢情这整个祥聆坊都是您的,你可知道他们要多少银两才肯罢休吗?”
她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有人为了银霜自杀来闹,于整个祥聆坊的名声也不好,所以一切要从长计议,季师师有意针对她是有目共睹的,可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同力协契地将这件事查清楚。
她目光如星,言语中显露出一种难得的魄力,“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应付这些人吧。”
一连几日,银霜的家人每天都跑到门口哭闹,什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种种脏水都往祥聆听坊身上泼。
第26章 吓唬 公然滋事,受人陷害
那一家人在祥聆坊哭天喊地, 甚至引来了街坊邻居,就是想将此事闹大,霍岐实在听不下去。
“你们祥聆坊, 就是个狼窝。”在那高声大喊的是一个妇人, 她双手叉腰, 态度异常专恣跋扈。
霍岐走上前,用尽可能不得罪她的态度和语气说道:“大娘, 东西尚不能乱吃, 话更不能张口就来,你如何就说我祥聆坊就是个狼窝?”
那些过路人纷纷停下来, 将他们团团围住,似乎在看这一场好戏,银霜是死在刑部, 并不是在祥聆坊,于情于理都与他们扯不上关系, 她能够理解这种丧女之痛,却不能因为失去自己的女儿而不分青红皂白。
那妇人一边假装抽噎着, 一边问道:“我女儿的尸体是刑部送回来的, 我替她擦拭身子之时,她为何没有穿亵衣?你们坊里是否有人做了什么下作之事, 才导致我那苦命的女儿想不开,银霜向来是个开朗之人, 不可能轻生的, 除非这背后另有隐情, 被你们隐瞒了下来。”
银霜的死霍岐一直以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