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魔鬼抚摸过一般,粉红色的钞票由红转绿,大把的美金从天而降,把世界妆点成了极乐。苏添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把落在脸上的钞票攥起丢向半空,女人们的尖笑声和掌声一同响起,无数的礼花炸响开来,把本就怪诞的画面变得更加奇异。
“啊——哈哈哈哈哈哈!!”苏添饮着杯中美酒,如果这是梦,他愿意永远都不要醒来。忽然身体失去了平衡,女人们的头颅旋转一百八十度,笑容变成得厌弃。眼前一黑,苏添和身下的椅子一同坠落,钞票被风带走,呼啸着离开了苏添的身边。
好似掉在了果冻上,柔软的缓冲并没有带来任何不适,苏添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光亮的小点。
这儿是哪儿?苏添从位置上走下来,他的定制鳄鱼皮皮鞋发出了警报,脚下踩着的是黑黢黢的泥地,鞋子不堪其辱化作了灰烬。苏添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麦芽被他的呼吸吹拂顷刻变成了硬币,一角一角地在田地里零星发着光。
这是老家的田地吗?苏添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其温柔的姿态令人怀念,苏添抓住其中一只手,熟稔又不耐烦地转头:“……妈?”没有眼皮的血色怪物静静地同他对视着,她的眼神祥和而宁静,完全不似在承受极大痛苦的模样,可她浑身鲜血淋漓——
“啊——!!”苏添猛地睁开了眼睛,醒来的第一时间立刻转头看向身旁的床位。
空着。
苏添再次看向自己左脚方位,似乎有人静静地站在那看着苏添,但一闪神便从视野中消失不见了。苏添坐起身,喘着气下了床,扶着床边的栏杆一点一点挪动着脚。巨大的悲伤和荒谬袭上心头,苏添蹲了下来,地面上自然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即使有,在这样的黑夜里显然是无法看清的。
“妈?”苏添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他的头探出了床位,留给他的依然是空荡荡的床铺,“妈?”
李教授把原子笔放下,其他人便望过来,李教授指指监控器里失控的苏添,一副不忍瞧的模样:“你们这样搞下去,迟早有一天要把人搞疯。”身后的军官挺直腰板,站在那好似假人,李教授心知他们另有计划,只是哪怕是做实验,也要遵守人道主义——
哪有把窗户蒙上让人不见天日的?就因为‘那件事’发生在深夜,就要用‘深夜’不断刺激当事人,只为了证明一些假设确实存在——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到底想要研究什么东西。”李教授不再看发疯的苏添,颤颤巍巍地转过身,“给我一个明白话,不行吗?”
王教授听到关键部分也竖起耳朵,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就算他们这几个教授年纪加在一起顶上一个清朝,没有思路和方向,就不能叫钻研,只能叫无头苍蝇乱转。
为首的军官语气十分客气,但态度却是坚决的:“请各位老师仔细观察,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笑了笑,“我们都是粗人,不懂这些,只能靠老师们来解决了。”
“你要解决什么!你倒是说啊!”李教授火了,拍着桌子情绪十分激动,“你不懂,叫懂的人来。”
王教授赶紧挥手喊停,把情绪多余激动的李教授带到一旁说了几句,再走到为首的军官面前,他老了,看年轻人要抬着头看,可没人觉得他低人一等:“我们这群老家伙,都是上了年纪的,说实在话,禁不起折腾。要是有方向,那最好,我们尽自己所能拿成果出来。”见听的人没什么反应,王教授又继续劝道:“要实在没有方向,我们再聪明也只能停在片面上……这、这么耗下去,行吗?”
当然不行了,为首的军官心里有数。研究的课题和方向都是现成的,上头的指示很明确,只是耗着这群教授是一种手段,让他们老实本分的手段。毕竟要的是那样的成果,其过程必然不大光彩鲜亮……这些自恃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如果不这样敲打敲打,到时候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思及此,为首的军官明白敲打已经到位,于是放缓了语气:“您的辛苦我们会上报给领导,您的要求我们也会一并上报,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看了看角落里站着不说话的李教授,军官抬高音量:“既然今天身体不适,那观察就暂停吧,各位教授——”士兵跑步前进打开了观察室的大门,“请吧。”
待老教授们一一走出大门,观察室重新封闭。军官一边踱步一边看着撕咬自己身上衣物的苏添,眉头越皱越深,叫来四名士兵吩咐道:“看着!都给我记下来!”“明白!”
“真是奇了怪了。”听了下属的汇报,主任啧啧称奇,“难不成这病毒还会拐着弯选要感染谁不感染谁吗?”
“关了这么多天,就一点成果都没有?”一位高级研究员忍不住问道,“那可都是顶尖的教授啊。”
“看来地位是一回事,能力又是一回事了。”另一位高级研究员苦笑道,“不过想想也是,我们只是给他们看一个疯子,这又能有什么启发呢?”
“关键是那个疯子不是一开始就是疯子啊!”几名研究员争吵了起来,“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