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门串门还空手的道理?”说着,陆重八身后也围上来几人,竟然是不给钱就要动手的架势,陆重八虽然猜到一些,却没想到对方人数竟然如此之多。
带头的人也是头一次见胆这么肥的人,他们能带着武器进来,说明心里早有准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不知是勇敢还是鲁莽。他们虽然也是路过的游客,却由于天气太过恶劣无法离开,所以已经在这农家乐待了快三个星期了。本来在农家乐待着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一个星期前农家乐的老板得知瘟疫爆发,同游客提了闭店的想法。
老板同这儿的员工的家都在附近的山村里,回去走些山路,只是困难些,也不至于回不去。可他们这些人就惨了,有开小型轿车来的,有坐大巴来的,如今却没有回去的方法了,加上老板要闭店,这不就是要他们沦落街头吗?
由于游客强烈的抗议,这闭店的日期就拖了几日,之后市内的瘟疫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老板心知这馆内游客有家回不去便坐地起价,几人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休,趁员工回家探亲,把农家乐占为己有。自三天前陵州瘟疫爆发,出逃的人越来越多,来农家乐敲门求口饭的人也多了起来,于是这个‘农家乐’又重新开张了。
可是能从陵州市逃出来的人本就不是泛泛之辈,几次都把这群游客折腾了个够呛,不少人手都沾了血。于是干脆把大门半掩着,做成空城计,引诱想要占便宜偷东西的人进来,再安排光脚男在门口守着,每次都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一个星期下来,收获颇丰。
陆重八心道不好,两人出门都是新换的衣服,一路上都是两个安保在照应,身上竟然没有一分钱。即使陆重八在本地再有威望,可在这世道面前还是无力的。正当陆重八有些忐忑之时,几个打劫的纷纷后退几步,愣着神看向他身后。
“天呐——哦,是你。”杉芸先是吓了一跳,半遮住嘴,认出了来人,正是挂了一身雪的陆佰和伊万,更远处的是散落了一地的武器和几个倒在地上哀嚎的人。
陆佰瞧见陆重八手里端着个铁锹,而陆重八对面几人中有一个光着脚独自站着,其他人也手上拿着些家伙,陆佰好奇道:“你们做什么呢?”
这对于打劫的几人来说不是一个好问题,打劫的四人一瞧来了个身手不错又语言不通的大块头,互相对视一眼,举起手里的家伙就要打个出其不意,可伊万手上抓着个雪球——准确的来说,能抓住,就已经是结了冰的状态了。伊万猛地把手中的冰球掷向冲在最前面的人,正巧砸了个正脸,冰球同人头相撞竟没碎,只是落在地上掉了些边角。
陆佰手上自然也有个与伊万抗衡的冰球,只是她手指不怕冷,又力气大,那冰球则更加大些,才刚抬起来,就吓退了三人,只留下被砸出鼻血的一人在原地数星星。
“……不玩了?”陆佰有些失落地放下手里的球,眼角瞥到角落里站着的光脚男子,立刻兴奋地把冰球重新举了起来:“这儿还有一个!”
“别别别!”“别别别!”几人同时出声阻止了陆佰残忍的丢雪球游戏,男子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互相搓揉着,可那双手还是透着一丝诡异的黄色,皮下似有什么在流动的液体似的。男子盯着脚下,他的脚肿胀得太过厉害,以至于他连跑都做不到了:“我要是你们就不会再往里面走一步……”
“对了,他们说你是——”“我是。”男子承认了方才几人的话,“我应该是吧。”一开始大家都抱着乐观的心态,给他吃足量的消炎药,有位大姐还帮他挑破脚底的‘水疱’,但在大姐浑身溃烂而死之后,他的生活就一落千丈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为什么偏偏死的不是他呢?为什么有些人一旦感染了便立刻去世,而他却要以这样丑陋而残缺的模样残存在这个世界上呢?穿着勉强裹体的衣服守在这儿,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了。
“别往里面走了。”男子含含糊糊地说着,“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都是留在这儿走不掉的游客。”
“你们真的是游客?难道不是打劫的吗?”杉芸反问。
“我们也只是——”男子嘴一张一合,好似浮出水面的金鱼,“——太过恐惧了。”
陆佰脑海中忽然闪过先前看过的一段视频,视频中的女人当时也是嘴一张一合,人们为了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纷纷围过去——造成了第一次爆发感染。“快跑!!”陆佰拉起站在她前面的杉芸转身就跑,陆重八本想问个究竟,可见老婆竟然被人拉走,连忙也跟了上去。
伊万对外语不大敏感,只是他看着男子的脸渐渐肿起来,肚皮也越来越鼓,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小小心翼翼地后退到门后,却也没跑远,只是利用门板的掩护仔细观察着。男子的肚子将皮衣顶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好像九月怀胎似的阵仗,忽然鼓胀的速度陡然变慢,伊万一愣,只见对方的下身好似下雨一般淅淅沥沥地滴下许多不明的液体。
死亡的前奏开始了。
男子的脸上多出几个鼓鼓的黄色脓包,此时他的五官已经看不到了,整张脸被巨大而怪异的脓包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