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先吓的一愣,四处张望寻找着扬声器的位置,只可惜除了雪白的墙壁和头顶的风口外什么都没找到。苏添狐疑地点了点头,对着声音来的方向说:“不是探监吗?”
虽然苏添提了问题,可军官显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意思,先是读了一番早就准备好的免责声明:“902011于两个月前因引导舆论及非法占有资金被起诉,案件过审后于一个月前开始服刑,目前距离结束刑期还有十一年零十一个月。由于……”
科研?那不就是做实验吗?苏添虽然学历不高,工作经验也没几年,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协助科研说的倒是好听,可他既不是医科大学毕业,也非生物学人才,如果协助科研能轮得到他,那也只有被做活体实验的份了啊!苏添立刻慌了,连忙把自己的大屁股从椅子里拔出来,跑到来时的门想要逃出去,可此时门早就打不开了,哪怕苏添又捶又打,这门还是纹丝不动。
被称为李老的眼镜白大褂嘿嘿一笑,道:“小王啊,建设性意见没有,就是你下次炸焦圈能不能带我一个?”‘小王’也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流氓,可学术等级放在那,他也只能抿嘴一笑,窝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苏添一头雾水地听着对方阐述了一遍自己的罪名后,心下慌了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爸?我爸不是在医院好好的吗?!”苏添不可置信地说,慌张之下竟有了些语无伦次:“之前医生还和我说他好好的呢!你们凭什么说他等不了了?”苏添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知道父亲年纪大了,加上饮食不注意,平日里老烟老酒没少进肚。更让他心慌的是出门时黄老板的那句‘节哀’……难不成那个老滑头没捉弄他,是老爹身体真的不行了?
苏添挣扎着想站起来,只可惜他的体型本就灵敏不了,加上头顶这强力的风把他按在椅子上,所以苏添也只是双手按在扶手上,屁股只抬起几毫米而已就被按回了位置上。冷风持续了几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四周的墙壁喷出白色的粉雾裹满了苏添的全身,在粉雾喷了三次之后冷风再次开启。
“咳!”声明结束后,话筒后的发言人换了,一个明显苍老许多的声音从不知在哪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我接下来的话,你先不要急着反驳!我们是搞科研的,不是杀人的,这点请你放心。我要问问你,你近期是否有出现过忽然昏倒、胸闷气短、暂时性失明——”“放我出去啊!!”苏添此时哪里还听得进人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卸胳膊卸大腿了。
离得最近的一位士兵见白大褂们就要撕扯起来,心里暗笑几声,嘴上说着几位老师瞧瞧监视器吧,手上却没什么动静。为首的官兵瞥了那士兵一眼,一巴掌赶到墙角做俯卧撑,自己则挤进白大褂之间:“几位老师,还是以工作为重吧。”说着带头看向了监视器,把空着的几个屏幕调好频。
从苏添身上吹下的干粉被收集到一个封闭的小盒子里,里外用干冰和保温材料裹好,连夜送到最近的研究院。等苏添骂街结束,一个看起来相对比较严肃的白大褂示意军官打开话筒,军官先打开话筒调试了一番。
“李老,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吗?”坐在最边上的一位白大褂开口了,他相比其他人看起来年轻一些,不过也是做爷爷的年纪了。
“……经由上级指示,由于902011具有重大科研价值,特批准服刑期间协助科研人员进行相应研究,可获得一定减刑。本次科研代号S20161223高保密等级,在本条款声明后,902011需遵守国内现行相应法律对本次科研的相关内容保密,如有违反……”
李老得意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同事们,然后对着话筒说:“你父亲的糖尿病控制的还不错,不过你应该知道糖尿病会引起很多并发症吧
“试音——试音——902011,可以听清楚吗?”
苏添通过隧道最后的大门,瞧见里面有一桌一椅,也没多想便坐了下去。可这一坐,就好像触动了什么重力感应机关似的,苏添立刻听到头顶上有器械启动的声音,一抬头就被风口喷出的强力冷风糊了一脸。
李老见状一把夺过话筒,对着躲在墙角的苏添说道:“你能跑哪去啊!冷静点小伙子!我想说什么来着?哦,你是不是有家族遗传的糖尿病啊!”见苏添终于安静下来,李老慢吞吞地说:“我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也是,糖尿病要发作,你还要等几年呢。但是你爸可等不了了……”
几位年纪加起来足有三个世纪的老教授们不屑地哼了一声,戴着眼镜的白大褂嘀咕道:“没大没小的。”他话音刚落,被他数落的其中一位白大褂就从钱夹里抽出身份证,叫嚣着比比谁年纪大,其他几位则开始起哄。
“这要是再加个上浆下油锅,那不就成炸焦圈了吗?”眼镜白大褂嫌弃道,“这谁设计的收集器呀,平时没少公器私用炸焦圈吧?”
正当为首的官兵打算把这几个幼稚鬼分开坐时,忽然几位教授都安静了下来。官兵一抬头,原来是苏添终于到达了隧道的尽头,进入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