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的郡主娘亲,一直以他的身体有恙做借口,忌了府中很多吃食,是以郡主府膳食出了名的以清淡、营养著称,饿得他在心里叫苦连天。
褚楚一边吃,还没忘记偷偷的留意着顾斋的喜好,顾斋对这些食物倒是显得兴致缺缺,吃是挑了其中的几份动了几筷子,就没再继续下去。
褚楚想:或许是他爱吃咸口?桌上大多数都是自己爱吃的甜口,难为他了,那还是自己多帮着吃一点吧。
顾斋看着褚楚几乎每一道菜都伸了伸筷子,而且频率正在rou眼可见的递增,心中暗道:难不成郡主府这位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一时他脑中突然冒出些许可怕的念头来,惊出一身冷汗:若是他这样能吃,日后这食物上的开销恐怕……要像今日这样时不时的就点一大桌子醉仙居,他有点儿消受不起,他是不是要多请几个厨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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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陵之战结束,顾斋回京便空闲了下来,除了偶尔邀约好友翁鹤轩一同吃吃酒、赛赛马,大多时间都是在将军府之中,加之刚刚大婚,顾斋也不便时常出府,成天就闷在书房里。
褚楚也闷在自己房中,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似乎特别相安无事。
可在下人们眼中却不是这样,两位主子不相往来,可是大不妙!
他们纷纷猜测是不是夫人哪里惹恼了将军,生怕这两位在将军府里生出些不睦来。
于是有人去向黄嬷禀报去了,黄嬷是将军ru娘,说话分量比他们要大,要说教大将军那也是说得的。
黄嬷也是如此想,两个人虽然奉旨成的亲,可总把自己关在房里可怎么行。
却说那日黄嬷想分别找将军、将军夫人好生谈一谈,本着说什么也要劝一个出房走动走动的,却破天荒被小厮告知夫人一大清早出了房门,听说是问了人,往大厨房去了。
黄嬷心里暗自生奇:这夫人好端端的去下人们待的大厨房去干啥,难道是嫌弃大厨房做的饭菜不周到了,要以主母的身份去训斥一二?
想到这里,黄嬷也是赶忙的提起裙边,往大厨房那边赶,大厨房里都是在将军府里待久的老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若夫人真要责怪,她有必要去说说情的。
未曾想,原以为会是预想的那样的主母立威,好一番呵斥场面,等到黄嬷七拐八拐的拐到了大厨房,却四下安静,黄嬷轻轻的撩起门帘猫腰进去,发现褚楚围着围兜在案前忙上忙下,竟是在下厨!
“不知尊卑的,尔等怎能让夫人下厨!”黄嬷厉声质问。
“黄嬷恕罪……我等……是夫人自己说要亲自下厨的……”一众人等颤巍巍的回话,皆是低声下气的样子。
褚楚抬头望向黄嬷,道:“黄嬷勿怪,是我自己主动要求下的厨。”
褚楚的少年音绵软柔和,如春天的细雨坠落耳间,黄嬷的怒气一下子就浇灭了六七分,加之面容实在生得极好,他朝黄嬷腆腆一笑,最后竟是连那剩下的三四分也烟消无踪。
黄嬷连忙打个乐呵圆场,她道:“夫人何必亲自跑这一遭,想吃什么尽可吩咐下人去做,府里没有也可以托人到外头去买,没得让自己Cao劳这些个粗活,要是让外人知道别说我们苛待了夫人,将军知道了也要怪罪的。”
褚楚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顾斋那人多半是不会为这事恼的,虽然名义上是夫妻,可他没有疼惜他的心,呸,他就没有心。
“托将军的福,前日吃了不少的好东西,恰好我也知道一些厨食的做法,一时心痒痒,就想自己上手做一些给大将军。”褚楚道。
黄嬷听这么一说,不仅不怒了,心里还美滋滋起来,这不是夫人主动向斋哥儿示好来着么?
这样子他们将军府终可以落得个上下和睦的好名声了,世子嫁进府中,她别的什么都不求,只求斋哥儿和这位世子爷能够相敬如宾,至于那传宗接代那茬,反正是指望不上这位的,说不得以后还得物色个其他女子入府。
褚楚自是不晓得黄嬷的这些小心思,只顾着忙前忙后自己手头上的活计。
多年前,他还是陶姜的时候,最开始便是在陵军的火头营里干苦力,后来火头营里的烧菜师傅们瞧他人机灵又肯学肯做,把他当接班人培养,教了不少烧菜的手艺,虽然Jing致美观上不比上京城里那些名厨做的膳食,但口味是挑不出毛病的。
即便后来任了大将军的职,军中尝过他手艺的将士们还时常惦记着他烧的菜,时不时恳求他下一回厨犒劳弟兄。
所以,褚楚非常有自信,他能征服上千将士的胃,还不能征服一个顾斋了?
他当即唤道:“黄嬷麻烦您给我准备一些牛ru外加一支皮囊,我有急用。”
顾斋是武将,属外官,无需日日上早朝,尤其厌倦了朝堂上那些阿谀奉承后,除了应召,恨不得避开那些天天叫嚷着要参他的朝臣,以免三句话说不到一处发生口角,令他很想抓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们揍上一揍。
这日他照往常一样在院中练完武,后又用了汤沐浴,觉得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