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出关的时候把护照从钱包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放回去,所以丢失的就只有手机、身份证和一些现金。
“那你原来的手机不想要找回来了吗?” 阿野问她。面前的女人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宽宽松松的,走起路来只露两节细细白白的脚踝,整个人淡雅又飘逸。
“不要了。” 司月没有想联系的人,身份证也可以回国之后再去办。
丢了也好,倒是与国内的联系断得干干净净,合了她的愿。
行李箱里放着她大部分的当地货币,本来应该在到东问国的第一天就按照王姐的嘱咐存到银行里的,可是司月看着这两个孩子,却生了莫名的信任。
她也懒得去存了。
司月算了一下,她身上的钱还算是多,在这里住上半年绰绰有余。公司当真是没有想到这里这样的穷,住半年的旅馆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你等下,” 司月忽然站起了身子,“我上楼给你拿钱。”
“什么钱?” 阿野摸摸头问道。
“房费,”司月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说道,“我要在这里住半年。”
楼梯吱吱呀呀地送走了司月的脚步,楼下的两个人同时瞪大了双眼。
“哥——”
“阿风——”
两人异口同声:
“她要住半年——!”
“她要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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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阿野就带着司月去买了一部新手机和新的电话卡,司月对手机要求不高,能打电话就行。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到时候有事情可以打这个电话。” 阿野和司月两人回到旅馆里,阿野大口大口地喝着冷水说道。
“你的手机号码吗?”
“不是,” 阿野用手擦了擦嘴,然后指了下大厅角落里的那部红色座机,“我没有手机,这个是旅馆里的座机。”
司月看着他,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国内,而是一个经济落后的小镇子。
“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阿野问她,他还是没忘了这个问题。
“司月。” 司月淡淡应道,并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
“司月?” 阿野一点没在意她语气里的冷漠,把她的名字又念了一遍,“哪个司?哪个月?我不太认识中文。”
司月抬头看着他,她是真的发现这个人热情得过了分。就连太阳照在他脸上,都能同他共生辉的样子。
“司/法的司,月亮的月。”
“啊,月亮!” 阿野忽然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心地念道,“真是好名字!”
司月没搭理他,一个人折身走进了大堂里。
阿风还是在做手工活,一刻都没停。司月正要上楼去,忽然阿风抬起头喊她:
“姐姐。”
司月有些讶异地回头,才发现阿风真的是在喊她。
这里的人为什么都这么自来熟?
“姐姐,房间我帮你整理过了,我在你桌子上放了刚摘的小花。”
“…谢谢。”
“姐姐,你午饭吃什么?”
司月驻足在楼梯前,“不知道。”
阿风一听这回答,迅速地回看了眼阿野,然后笑呵呵地问她,“我们这里有卖简单的餐食,你要不要买?”
原来是为了做生意。
司月转过身子朝楼上走去,“谢谢,不用了。”
阿风吐了吐舌头去看阿野。
“让你瞎说话。” 阿野轻轻敲了下她脑门。
“我就是想说可以多赚点钱嘛。” 阿风也不恼,没有半点不开心,“哥,你今天晚上还要送水果吗?”
“要。”
“带我去趟镇里的超市吧。”
“干什么?”
“我糖吃没了。”
阿野:“……下次少吃点。”
阿风有些耍赖地抱着阿野,“哥哥最好了。”
可她话还没说完,忽然那个上楼的人又折返了回来。
“你们什么生意都做吗?” 司月站在楼梯上望着这两个人。
阿野连忙把阿风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是啊,什么赚钱的都做一些。”
“知道这个镇子附近有一片从前殖民地留下的建筑遗迹吗?”
“你说马古城? ” 阿野问道。
“就是那里。” 司月本来并不抱希望,没想到他们真的知道。
“我知道,那里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带我们去玩过,很大一片,没什么人去那里。”
“我给你钱,你给我做向导怎么样?”
阿野看着她远远地站在楼梯上,大堂里的暖风时不时地扬起她的裙摆,就像一个从天上来的人,即使那样疏离而又冷漠的,却还是让他忍不住要靠近。
“没问题。” 阿野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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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阿野送完最后一趟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