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辰不好意思笑道:“什么地主?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比真正氏族富贾差远了!像大哥家中才是鼎食钟鸣富贵之家!”
他们去过京城,临安严府庄严气派,一座府宅大概比孟星辰所指这片田地还要大。府邸楼阁交错,鳞次栉比,只远远瞧着都觉得凝重肃穆。
孟星辰遥望远方,笑得淡然:“不若你们留下吧!帮我照顾我爹娘!本来是想说,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帮我照顾他们!
回来之后才发现,我爹娘都老了!我放不下他们,可是阿夏也在等着我。
我想了一夜,最终还是想去辽国将她接回来!你们帮帮我吧!”
他看向两人,老八想开口,可是喉咙像堵了棉花。
静默稍时,老五揪着他的衣襟吼道:“我们都不是你!是你要尽孝!”
言罢,怒气冲冲走了。
老八追上去,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三哥。
孟星辰站在原地,捂着脸,缓缓蹲下......
临走前夜,他站在父母房前,站了整夜。屋里灯火亮了整夜。黎明时房门打开,父亲似乎又苍老了几岁,满是沟渠的手上拿着一木盒,递给他。
打开,里面赫然装着两颗假眼珠。
父亲别过头说:“你做的那个太糙!别给祖宗丢人了!”
如是说着,早已潸然泪下。
他一直用发帘挡着,可是如何能瞒过父亲母亲?他们不问只是不想儿子难堪,徒增感伤。
眼球剖面光滑,极为逼真,各方面处理都极为巧妙。用了几种不同木头,里面柔软,避免凸起,又佩戴舒适,可见用足了心思。
“孩儿不孝!”
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咬着牙转身离去。
孟母追出来,被孟父挡住,孟母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眼看人已走远,孟父用最后的力气喊:“辰儿,一定要回来啊!”
迈出门的脚顿住,他回过头,笑着喊道:“等孩儿将你们儿媳接回来,生儿育女,承欢二老膝下!”
人影渐远,孟父将妻子扶起来,为她擦拭眼泪,叹了口气,笑骂道:“瞧瞧你生的好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娘!这臭小子!”
孟母哭着反驳道:“我生的!那只是我儿子,与你无关?!都是你,逼我儿子做苦劳力!这下可好,把他逼走了!我不管,你还我一个儿子!”
一边说着哭得更凶了,捶打着丈夫,似乎真要他赔给一个。
“怪我怪我!别哭了!再锤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孟父用衣袖帮她拭泪,打趣儿说:“这臭小子,咱们不要了!以后就咱老俩!咱也不想他了!少年夫妻老来伴,以后啊,该叫老伴了!”
“老伴儿?”人家才不老呢?孟母瞪他一眼。
“老伴儿!”孟父脆生生喊了一句。
.......
那之后,城门口多了一对儿老夫妻,小老太太每日都会去城门口坐坐等等,不大会,老头儿就会找过来,跟她一起坐在那儿。
☆、第五十九章
阿夏一到晚上就特别害怕,见他如见鬼,一到傍晚就开始心神不宁。斡戈也看出来了,干脆白天也跟她做了,习惯习惯不就好了?
他一连多日为出门,都在房里,阿夏整个人都恍惚了,呆呆傻傻。可是依旧听话,他的命令依旧很管用,挥之则来,乖顺的任他索取。
偶尔他不在时,阿夏有机会喘息,捧着吊坠,思念着她藏在心底之人,恸哭不止。
可能那事儿着实费体力,阿夏最近醒来都有点晚。
斡戈心情好,不想跟她计较,傻兔子挺乖,偶尔宠着点,也无妨。
过年那日,烟花绚烂多彩,一瞬即逝的美,让人一直记在心里。
黑瞳里映着那极致的美,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天边寒星,他一直都在那,安静,耀眼,一直不曾变。
“每到节庆长安城都会放烟花,烟花有各种样式,除了花卉还会有飞禽走兽,特别漂亮,等你去了看见就知道了!”
“等到了长安你就会看到什么才叫热闹,平常也像过节一样。尤其到了夜里,灯火辉煌,明如白昼。玩得也多,有套圈的,射飞镖,投彩球好多玩得。还有唱戏,歌舞......”
她望着天空,笑得痴傻,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坐在台阶上,每到眼前水气氤氲时就会想,那是不是他?他怎么不见了啊?
捧着吊坠,小脸埋在掌心,那上面似乎还有他余留的温度,阿夏很想他,想到不敢想,每天又会想起很多遍。
你在哪啊?!
她哭出声,悲恸决堤将人淹没。
斡戈不在,几乎没有人会踏进这个院子,阿夏甚至会想他若是永远不回来了该多好?
可是这是他家,他怎会不回来?
朝贺拜礼结束之后,圣上回了寝殿,福柔请旨出宫为圣上祈福,这般理由焉能不准?
辽帝招招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