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遍,
但是因为所有大夫坚持说不碍事,他便也没再去管那脖子上不疼不痒的疙瘩。没
成想第二天,他正好端端在园子里走着,忽然就眼前一黑栽倒了,之后便一天两
三次、四五次地昏厥过去,头也拼命地疼起来,这几天更是发起了低烧。
想起那陌生女子曾经说过,高烧癫狂之后便要蹬腿玩儿完了,平素云淡风轻
的谢析也急了起来,一面四处派人寻医生过来看病,一面令人贴了皇榜在那湖州
城城门外拼命寻人。终于,老天开眼,让他把这赵杏儿给寻到了。
「姑娘,你那日说本王得的这是穷人的病?这到底是什么病?可还有救?」
谢析原本风流翩翩的模样,此刻带了病容,无力地倚在那被上,领口半开
着,脸颊因为发烧而泛着病态的chao红。赵杏儿看得眼有点直,连忙两只手捂住自
己的脸,猛拍两下。
「王爷别急,有救肯定是有的,我给您开副药,喝上七天就好了。」
一旁的下人应声送上纸笔。赵杏儿唰唰唰写了副药方出来,放下笔,问:
「王爷不久前去南蛮了吧?可带了槟榔回来?」
谢析惊异地眨眨眼,道:「带倒是带了~~」
「那就好,这一副药下去,配上一半量的槟榔切碎,一起大火煎半个时辰,
两碗水煎成一碗,喝下去就好。」
下人拿了药方,却没有下去煎药,而是递给谢析先过目。打眼一看,僵蚕、
水蛭、蝎子、五灵脂、雷丸、干漆~~谢析只觉得脑门子直突突,这姑娘这是喂
鸡呢?全是虫子?
赵杏儿倒是瞪了他一眼,眼里意思很明确:还不快去?!嫌自己死得不够慢
怎么的?
谢析下意识一抖,连忙吩咐下人去煎药。看见赵杏儿在这儿,他莫名心里放
松了许多,Jing神头也好起来,有些好奇地问:「这位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本王不
久前去过南蛮的?」
她在床边睡着了(微H)
赵杏儿笑道:「当天见你的时候,你嘴角有点红痕,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在马
车里偷了香,吃了哪个侍妾嘴上涂的胭脂。但是一来你身上没有脂粉香,二来,
看到你脖子上凸起的白点,看那形状十有八九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生了虫囊病
——这病在南蛮那种毒虫遍地的地方极为常见,治这病,最管用的便是那一味槟
榔。嚼这槟榔的人,常常便是嘴角泛红。不过我也是碰碰运气,想不到你这皇族
出身的人,真会跑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还学着南蛮人嚼起槟榔来了。」
谢析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被子,道:「惭愧,惭愧,本王也没什么宏图大
志,母妃去世得早,一直带着本王的nai娘是农民家出身,从小便给本王讲那农耕
家的事情,什么一群农家孩子抢酸枣儿打架,听着比那深宫大院的生活可有生气
多了——结果搞得本王落了个爱寻乡间野果野菜的毛病。」
「那你也不能逮着什么就往嘴里放啊!」赵杏儿翻了个白眼,「要知道越往
南,这水里土里毒虫瘴气越多,这次是你运气好就生了个虫,下回长个瘟病,华
佗活过来了都救不了你!」
谢析讪讪地笑了笑。两人就那游山玩水的事情又聊了两句。让赵杏儿意外的
是,这谢析虽然贵为王爷,却没什么架子,跟个小孩儿一样对那游玩的事情格外
感兴趣,提起民间百姓的玩意儿他也知道不少。难怪皇帝敢把这九王爷分封到江
浙鱼米之乡这样的心腹地带来,这人,明明在皇家长大,却分明就是个不务正业、
游手好闲的阿斗嘛!
和她赵杏儿是一类人!
赵杏儿正和他聊得开心呢,忽然,这谢析一个仰倒,倒在了床上,闭着眼浑
身抽搐起来。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一旁的下人和丫鬟都慌了神,冲上去,简直要
哭出来了。
赵杏儿起身冲上去把围着的下人赶开,手扒开谢析眼睛看了看,接着掰开他
嘴,塞了块被角进去,取了银针出来,三两下扯了谢析衣服,唰唰唰几下扎了他
头顶胸前十多根银针。谢析逐渐安静下来,肌rou依旧僵硬着,意识恢复,却开不
了口,眼神无助地看着赵杏儿。
「放心,你命大着呢死不了!」赵杏儿拍拍他的脸,接了下人递过来的药,
取了谢析嘴里咬着的东西,捏着他下巴三下五除二给灌进去。
药的效果很明显,谢析僵硬的肌rou很快放松下来,咕哝了两句,便沉沉睡去。
赵杏儿吩咐他身边的管事道,药再煎好些备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