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你就说。”
云南鹤望着满园盛开的百花,对身后心事重重的萧楚道。
此时花厅里只剩俩人,气氛有些凝滞。
“君儿她……已经知道有关云家的事了。”
萧楚望着云南鹤的背影忧虑道。
望着花园的人身躯不经意的顿滞了一下,继而转身,“你告诉她的?”
“在我告诉她之前,她已经知晓了。”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后,云南鹤道:“终究还是没能隐瞒住她,事已至此,便随她去吧!”
“你真的要她面壁思过一个月吗?”
“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必须得好好严加管教,不然她不知节制,无法无天,一个月之内你不允看她。”
萧楚无奈喟叹,又欲语还休。
“拿出来吧!不用掖着了。”
云南鹤笃定地看着人道。
像孩子一般腼腆的男人,从怀里掏出所藏之物,唯恐触及到女人的忌讳,小心翼翼道:“你最喜欢吃的酸青梅蜜饯,天热可能不那么好吃了。”
女人接过沾有体温的竹筒打开,捡了一粒放入口中,心中的酸涩随着口中的酸涩直冲鼻尖,眼眶刹那几许shi润,不受控制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时,慌乱地转身掩饰。
明知道会让她触景生情,他却还是身不由己地千里迢迢的买了回来给她吃,因为他始终记得她喜欢吃京城东市刘家铺子的酸梅蜜饯,可见她伤情的样子,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草率决定。
鼓起所有的勇气走上前,将身躯微微颤抖的人拥抱。
女人身躯一顿,有几分凌乱,本能地想挣扎开。
他却抱得更紧,哽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雪儿!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让我抱一会好吗?求你不要逞强好不好?”
女人没再挣扎,积压了许多的情绪、苦楚像是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泪是无忌惮地从眼中纷纷滑落。
他将她深拥再深拥,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脸摩沙着她的头发,温热的泪水滴入她的衣领,直叫她柔肠寸断,热泪不止。
她想告诉他,她从来没恨过他,也希望他放下对云家亏欠的包袱,却泣不成声,难以表达。
从小五哥与她最亲,虽然只大她两岁,但对她的宠爱远胜其他四个亲哥哥,小的时候她总缠着五哥一起睡,还说要嫁给他,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他总是笑着不语,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欢喜,等她长大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他却莫名彷徨,怕她找不到称心如意的良人,又怕她嫁出去后受委屈。
别人都说她五大三粗,蛮横无理,无人敢娶,他却觉得她珠圆玉润,开朗活泼,无人能及,始终捧在手里,愿意养她一辈子。
但一切终敌不过命运的作弄,俩人注定要错过,各自娶嫁,婚姻却皆不如意。
当他得知俩人不是亲兄妹的时候,他心里窃喜,但一切有些为时已晚,接踵而来的国事家事悲剧,让儿女情长显得苍白无力,立场生成的鸿沟更是难以跨越。
从他得知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开始,便心存希冀,情y难控,殷殷切切,加上对她的亏欠,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千帆过尽还能把人拥在怀里的感觉,说不出是喜是悲,是苦是甜,总之这一刻是萧楚毕生的心愿,悲中尽是喜,苦中透着甜……
后山是云南鹤研习剑法,闭关练功的禁区,但金戈并不陌生,因为打小起她就在此处练功习武长大,当然天溶洞也用来面壁思过的。
说是洞,其实就是一个在天然基础上开凿扩修的幽室,洞内宽敞清凉,还有天然的温泉池。
只是偌大的溶洞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墨玉石床外,就是一套石雕的桌、墩,圆石桌上备有一套茶盏。
墨玉石床面对着一面写有家训的石壁,金戈已经倒立在前壁一个时辰一动未动过。
霁雨走近前小声道:“少主!该换药了。”
金戈被打的不轻,可以说是屁股开花,史无前例,根本就不能打坐面壁,本来眼就哭的有些肿,加上倒立一个时辰,眼睛更是肿成两颗桃子。
霁雨很是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分担受过,默默地把药换好,正思忖着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听人突兀道:“我母亲好可怜,我再也不气她了。”
本以为金戈会怨恨母亲,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反常,霁雨木讷了半晌,支吾道:“我还以为你一肚子的怨气呢!”
“谁说我没有怨气,我还很委屈呢!她有必要把我打的这么严重吗?”屁股刚挨到床就疼的金戈哧溜了一下嘴,继而又没头没脑道:“也不知道白骏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母亲会不会把人拒之门外,不知道南星怎么样了?还真有些想她,没想到那个讨厌鬼慕容恒,真的是师傅之子,长得人模狗样的,脾性却一点没随师傅,好可惜,更没想到我与他是世仇,也难怪他对我横眉冷目,冤冤相报谁是谁非,谁能说的清,等下次再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