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时灿翻出手机:“不过代理人和鬼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现任鬼王是什么性子我还真不清楚,我估计你也不知道,我得给宝凤打个电话问问……”
“等等灿灿,我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殷栖寒拉了一下时灿得手腕拦住她。
时灿微怔:“为什么?”
“首先,现任鬼王的脾性和他的过往我们不知道,能不能信任还不一定,贸然拉为盟友,不可取。”殷栖寒认真说。
这个好解决,时灿大手一挥:“我怎么可能拉他做盟友?我不跟他说实话,就说代理人每隔几百年需要排查生死簿,现在正好赶上。鬼王对代理人的业务又不了解,他最多就是不借呗,问问又不损失什么。”
殷栖寒的手不自在的握紧,还是摇头:“第二,能当上鬼王的都是什么人?Yin气最深,鬼气最重才能身死之后即刻晋为鬼王,直到被下一个比他鬼气更重的人取代。”
他淡淡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灿灿,你知道的,有资格当上鬼王的人,生前一定背着巨大的罪孽,是恶贯满盈的凶徒,而且死的充满遗恨和不甘。这样的人能打交道吗?鬼王身上有咒枷才没办法作恶,而不是他不想,我们最好别去招惹他。”
也许是鬼人鬼事见多了,时灿倒不怕和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但殷栖寒的顾虑也值得重视,不找就不找吧,无非是他们麻烦些费心些。
时灿放弃了这个主意:“好吧,我听你的,那我们就快些行动起来。寒哥,我觉得袁飞槐可以信任,你觉得呢?”
殷栖寒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暂时没有问题,但也要再观察,不过有我们两个在旁边看着,他绝对不会有机会联系外界,先作为同盟留着吧。”
***
四人同盟小组暂时成立,时灿将她与殷栖寒讨论的结果宣布之后,就看见袁飞槐用很复杂的眼神望着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不乐意啊?我们知道的怎么也比你多,要是没有我们,你得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何玉的死是被卷进了一个大Yin谋啊。”
时灿这个人容忍度很低,尤其受不了眼神挑衅,被人家盯着超过三秒,。顿时就开呛了。
袁飞槐嘴笨,感觉自己上当了,但人家又不是什么也没说,找不到话来反驳,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你是知道的挺多,但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多。”
时灿冷笑:“方便面包装袋上的食材还丰富呢,你是不是每次开袋吃的时候都很失望?”
袁飞槐只好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时灿拿出生死簿,殷栖寒看她动作,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却还来不及阻止,就见时灿“刷刷刷”三下将生死簿撕成四份:“我们四个一人一部分,具体怎么查刚才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多检查几遍,只要认真点就不会出差错。”
她扫了一圈众人,所幸人性还没泯灭,很慈善的说:“当然了,是人是鬼都得休息,这东西也不是一晚上能完成的,我们今天休息够了,从明天早上开始查,争取三天之内有一个结果。”
最后,时灿伸出手指点点生死簿,Yin阳怪气的补充:“别以为生死簿到了你们手里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生死簿的掌管者,给生死簿上了封印,你们只能看不能动,要是敢做坏事,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到时候下场就会很惨,清楚了吗?”
她目光没落在哪个人身上,但敌意冲谁倒挺明显。
袁飞槐没吭声,张远航点头如小鸡啄米:“清楚了清楚了。”
时灿一噎,瞪了张远航一眼,往茶几上摆了三个安魂皿:“行了,那今天就先休息。”
张远航属于那种让他干活他不敢反抗,让他休息他也不敢反抗的员工,立刻跳了进去。
袁飞槐小小的质疑了一下:“我不算鬼魂,也要睡安魂皿吗?”
都鬼师了,也不能算是人,时灿挑眉:“难道你想睡床?”
袁飞槐闭了嘴,紧接着跳到安魂皿里,盖了盖子。
屋里顿时只剩下时灿和殷栖寒。殷栖寒没动,他看着被时灿大力分成四份的生死簿,幽幽的说:“灿灿,岳叔要是知道你把生死簿撕了,他也会把你撕了的。”
“哎呀,这有什么要紧,这都可以用法术修补上,我不是为了大家方便么,”时灿浑不在意,指指安魂皿,“反正撕都撕了,你别心疼了,赶紧休息休息养养魂魄。”
殷栖寒说:“我现在不是很累,想看一会儿生死簿。灿灿,我可以去我的房间看吗?”
他的房间……时灿迟疑了一下,给殷栖寒打预防针:“你的房间可能……有积灰……不是很干净……”
殷栖寒笑起来:“我自己打扫呀。”
*
殷栖寒进屋打开灯时就碰了一手灰,这情况不意外,他挽起衣袖,细细的清理了一遍屋子。
打扫完毕后,殷栖寒坐在书桌前拧开台灯,这台灯质量很好,三年未用,光线仍然充足柔和。
他将他那份四分之一的生死簿放在左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