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用上“定夺”了!刘彻失笑,想着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就是小卫氏封少使的那天她都不开心,他陪颜美人肚中孩子一晚上她也颜色憔悴。
刘彻望着台下的李妍,笑道:“赏金丝缕衣一件,入乐府吧!”
刘迎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住,乐府,居然没有直接封赏!她抬头看了阿娇一眼,神色晦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早早地放弃“陈莞”,谁能想到当初陛下那么怒气冲冲地走了,如今却这么看重她。
不过乐府……既然没有直接赐出宫,可见陛下还是心动了,更何况还赏了金丝缕衣,只是一时顾着“陈莞”不好封赏罢了,来日陛下多见几次,定能勾得陛下意动神摇,毕竟这么多年来陛下临幸的乐府倡女也不少。
她恢复笑容,柔声叫李妍谢礼。
李妍再拜,口颂:“陛下恩德!”然后跟着内侍退出,细软的腰肢看得阿娇都觉得心动。刘彻明着没有收下美人,实际却是依旧把她留在了宫中。
她低下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回头去看卫子夫,却见她无半点异色,越发觉得心里气闷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总是气闷,想吐,许是马车坐得久了,把她晃晕了。
阿娇拈起一颗杏脯,打算压一压这股恶心的感觉。
“怎么了?”刘彻目光送着李妍出门,便发现阿娇脸色不好,连忙问道。
阿娇微微一笑:“许是今日路途中劳累了,所以……呕!”话没玩就干呕了一下。
突然想起一件事,阿娇脑子一炸。不对,云合大人还在自己肚子里,不会吧?应该不会吧!她明明吃药了,而且云合大人那时候并没有查出来自己有孕了。
但万一是云合大人又不靠谱了呢?若是真的怀上,按照宫规可是不能留的,阿娇脸色几经变幻,愈加难看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笑着道:“陛下,妾耐不住今日旅途,实在累了,想回去歇息了。”
刘彻看她脸色实在难看,不放心,恰好卫子夫说道:“陛下,妾瞧着陈妹妹不适得很,不如还是招太医令看看吧!”今日刘迎瞒着她一出,她固然不喜偏偏还不能显露。
比起刘迎这个名义上的“弟妹”,自然有赋予了卫家三个儿子一半血脉的陈家更亲近。更何况,当年的李婕妤已经生了一个皇子了,若是再来一个……那就是多生事端了!
最好“陈莞”能真的病一病,好歹别让陛下分神去想那个李妍。
阿娇微微摇头,刘彻却道:“别闹脾气,黄余,去传常太医令!”
阿娇再拒绝,刘彻却微微黑了脸,沉声道:“好了,听话,让太医令看一看,你别忘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大好呢。”
阿娇只能坐着。要是真的是喜脉……就怕是要对不住云合大人了。
常太医令很快就来了。每次宫宴上总会免不了有点什么大大小小的问题,所以太医属都很贴心地派了人在旁边守着。
这种近年近节的宫宴尤其要注意,毕竟众多夫人们也都喜欢挑着这种时候故意晕一晕、倒一倒、吐一吐来宣布有孕的消息。
二来今日除了他还有一众医女产婆在旁边守着,主要是防止太子妃突然生产。
常太医令进殿先给陛下请安,然后就直接被陛下不耐烦地喊上来给这位新得的还没有封赏的夫人把脉。
常太医令揪着自己的小胡子,这位夫人的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应当是喜脉啊!
他看了陛下一眼,又细细诊了一遍,然后扯掉一根小胡子。他又看了陛下一眼,攥起袖子擦了擦汗,再次探了上去。
这位陈氏贵人不是秋狝大礼前一天随陛下入宫的吗?怎么会有一个月的喜脉啊!常太医令嗫嗫嚅嚅讲不出话来。
刘彻见常太医令一副凝重的表情,生怕是阿娇脑袋上的伤没好,不禁喝道:“到底怎么了?快说。”
金华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望着常太医令。阿娇心想你快说我是脑子摔坏了快说啊!
常太医令收回手,拜倒在地,颤声道:“陈氏贵人,有了一个月身孕了!”
殿内一片哗然。卫子夫脸色大变,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但凡自己留个心眼,也能缓上一个月再让太医令开口只怀了一个月啊——如今就算“陈莞”肚子里是陛下的孩子,按着宫规也是不能留的。刘据看向卫子夫,见状没有开口。
刘彻先是一怒,突然就想起来原来在长平侯府的时候阿娇就侍寝过了,仔细算算不正好是一个月吗?
刘彻乃由怒转喜,抚着阿娇的肩,笑道:“好好好,真是大喜了!”
南宫公主刘妤皱眉轻声道:“陛下,陈氏已经一个月的身孕……”弟弟是糊涂了吗?她平日里没有刘迎得势也没有刘玘富有,就安安稳稳和张侯在京城里生活一段时间,去封地住一段时间。
刘清不甘寂寞,出声道:“姑姑您不知道啊,陈氏贵人还……”阿娇一眼瞪过去,话说快半个月了这个小姑娘的《孝经》还没有抄完吗?
刘清被吓着了禁了声。她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