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天真无邪的婴儿,谁都会少去几分晦暗的心思。
从青湖那头吹来的微风拂过秦妗的面容,她嗅到了来自怀中孩子的nai香气味。
淡淡的,甜甜的。
秦妗慢慢收回手指,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真实的弧度。
她又把襁褓往上抱了抱。
昂哥儿便把小脸贴在了她的锁骨窝处,很是依赖。
那张小脸有些微凉,触感极好,脑袋还不安分地动了动,弄得秦妗有些痒痒,是极其陌生的感觉。
她抬眸看向欣慰的许姨娘,神情端庄平和,张口轻声说道:“湖边风大,昂哥儿怕是受不住,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罢。”
一行人便抬脚走动起来,随意逛了逛,闲聊几句,又乘车回了相府。
秦妗回了栖月阁,肘弯处倒真有些酸,这胖弟弟的确壮实,又不肯立时离开她的怀抱,抱了他许久,竟累了起来。
他是一头白白净净的小香猪不成?
倒在床上的秦妗一边揉着手,一边蹙眉想着。
嗯,绝不能让许姨娘再把秦昂喂得这般胖了。
还有,他的襁褓,必须换个更软更简洁的样式。
府中缺乏主母,身为掌家的嫡女,这点自然也归她管。
对了,差点忘记去净手!
秦妗连忙从床上撑坐起来。
呵,要不是为了时间能继续往前流动,她才不会抱这个口水弟弟。
秦妗回想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她只不过是遵照约定,时刻露出友好的笑脸罢了。
第13章 呆子王爷
秦家的暗卫盯得很紧,每个时辰都在传书给秦妗,详细描述了慎王的一举一动。
秦妗的那只小匣子很快便装了不少纸条。
他还算是识相,今日没有做出任何违规的行为来。
根据暗卫的形容,卫岐辛午后去了武场,被章老怪好一番敲打,为了拾回他幼时练习的基本功,累得满头大汗,鬼哭狼嚎。
看着小纸条,秦妗不知不觉弯起了唇,眉梢都带着忍俊不禁的愉悦。
两人便相安无事地捱过了九月初四。
一觉醒来,问旁人日期,得知是九月初五,其中的欣慰只有卫岐辛和秦妗两人才懂得。
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对生活的期待。
因为睁开眼睛后,新的一天充满了未知;而不是一直重置,像是困在牢笼里,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并一遍遍去经历。
每迎来的一个全新日子,都值得她去细细体会。
但九月初五不行。
床尾整齐地放着一套掐云绣白纹的长裳罗裙,秦妗赤足下地,静静看了片刻,伸手拿起穿上。
一支白玉嵌珠簪子被人从妆奁中取出,稳稳别在了她的发髻上。
打扮得极其素净。
今日是秦妗母亲的忌日,早有马车在外头候着,就只等她上车,便要一路驶去秦氏墓地,给秦母扫墓供奉。
她神色淡淡地登上了车。
与此同时,卫岐辛还在王府中赖着床,不肯起来。
“不是本王不想起!”
卫岐辛蜷缩在柔软的被窝中,紧紧抓住被子,只露出一双迷迷瞪瞪的眸子:“昨日练了武,伤筋动骨的,如今全身酸痛,实在动弹不得。”
老管家李叔袖手站在床前,看着他那副懈怠样子,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王爷说的是。老奴考虑不周了。”
卫岐辛以为李叔说完就会离开房间,这下放了心,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眼皮又开始耷拉,眼看就要合上了。
李叔微微一笑,侧头向外轻喊道:“牛儿,过来给王爷按按身子锤锤肩!”
牛儿是府中新来的小厮,年方十六,长得无比壮实,浑身是劲。
他刚来不久,规矩还没学透。今早遵了老管家的话,在外头候着,百无聊赖。
所以此时听见里头在喊,牛儿顿时来了Jing神,答应了一声,小跑进了屋,将卫岐辛抱着的软被一把掀开,麻利极了。
卫岐辛从短暂瞬时的梦中惊醒,感觉身上凉飕飕地,睡意去了一大半,支起身子,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给王爷您按按。”
牛儿搓搓手,绽开了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放在他那张猛男脸上,很是格格不入。
“按按?什么按按——”
卫岐辛凭空感到了一种危机袭来,还未等他问罢,牛儿已经轻轻松松给人翻了过去,让堂堂慎王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床上。
紧接着,卫岐辛猛咳一声,只觉得背上受了狠狠几拳,砸得骨头都在咔咔响,酸爽到要命的地步。
“给本王住手!”他拼命嚷嚷。
牛儿依旧卖力捶打着,只是询问性地望了望李叔。
李叔并未让他停下来,而是高声说道:“王爷昨日实在辛苦,现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