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魔怔了罢。
她实在想不通,心浮气躁,十分疲乏,于是将平日琐事处理了后便提早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东方刚亮,睡梦中的秦妗额上有些冷汗。
感受到了梆硬的床板,她面无表情地睁开眼。
果然,又是在相同的山寨,又会发生相同的事件。
就像鬼打墙一样,原地转圈,找不到出口。
这是第三次了,整整三遍相同的日子。
秦妗坐在床边沉默不语,紧紧攥起了拳头,眼中是难得的迷茫。
山的另一边马车中,卫岐辛萎靡不振,索性默默躺平,放弃了逃跑。
大寨中的耳房外,吴朔再次敲了敲门:“主子,不去拦截慎王车队吗?”
还拦,拦个屁!
秦妗心力交瘁,深感疲惫,刚想发一通无名之火,脑中却忽然闪过卫岐辛说过的话。
九月初三这个日子第二次重来时,他像是提前知道自己要被挑断脚筋似的,胡言乱语,还称呼她为“大哥”。
当时她心情烦乱,没空搭理他。但现在却忽然察觉出不对劲之处。
慎王所说的话有问题。
想到这里,秦妗忽然找到了方向,皱眉吩咐:“务必要把慎王活捉到山寨里来!”
山谷中sao动不已。
卫岐辛静静地窝在马车里,等待着外面喧哗消去。
果然,片刻后,一帮山匪提着大刀掀开了车帘。
车里的公子斜躺在软榻上,眉眼如画,乌发乱散,一身锦衣貂皮,白玉般的手里还捧着半颗柑橘,正慢慢剥着往嘴里送。
怎么说呢,整个人显得格外地从容镇定。
就很匪夷所思,
吴硕有些怀疑,还未讲话,却只听见那个素来胆怂的年轻王爷冷冷一笑,朗声说道:“不必多言,也不必来挑断脚筋,直接给本王个痛快罢了。”
其言语似乎勇敢无比,却透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意味。
与其三番五次地感受双腿带来的疼痛,生不如死,又逃不出这个怪圈,那还不如干脆点抹脖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卫岐辛暗暗想着,面上的笑容渐渐褪色,无奈说道:“命该如此,本王逃不过了。”
一时间,他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想起了别的什么事情。
吴硕看他这样颓废,嘴角一撇,直接把人绑了起来,带回山寨。
好一番折腾后,山寨深处的密室中,卫岐辛愣愣地坐在木椅上,被反手紧紧缚住。他看着眼前的小个子首领,有些迷惑不解。
怎么,这一次不毁双腿了?
……
呵,难不成是开始图色了?
第3章 奇特玉佩
秦妗不知道慎王爷的脑洞正在大开。
她没有什么耐心,用刀背拍了拍他风流倜傥的脸,轻声问道:“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卫岐辛剑眉一抖,赶紧嫌恶地撇开脸:“要想挑断腿筋就直接来,别磨磨唧唧!”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语调却有些不稳,实在是个色厉内荏。
秦妗没有在意他的辱骂,眸中一闪:“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做这件事?”
“本王我未卜先知!”
卫岐辛十分嘴硬。
真是不识好歹。
秦妗嘴角一勾,手起刀落,登时,卫岐辛的膝盖就被刀背轻轻一敲。
本来只是三成的力道,但卫岐辛瞬间变得面色惨白,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室内只有他们两个,并无郎中在场。
秦妗放下手中的大刀,感到莫名其妙,怀疑他演技甚佳,便决定查看一番。
她亲自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果然是真晕过去了,想了想,又仔细一看,卫岐辛的双腿居然在膝盖处齐齐断了。
处处都透着诡异。
无奈之下,秦妗出门接了一碗清水,无情地洒在了小王爷脸上。
卫岐辛闷哼几声,慢慢睁开了桃花眼,眼中尽是无奈和绝望。
他气若游丝地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明天…”
“明天?”
“明天你照样得重来…”
卫岐辛轻声说着,面如死灰。
秦妗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慎王也在这一天中不断轮回着。
不过这是个猪队友,看来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罢了。
心下打算着,秦妗想再多探探他的口风,却忽然瞧见卫岐辛的腰间系着一块青碧的翡翠玉佩,它大半被衣褶所遮住,却在昏暗的密室中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有些古怪……
秦妗伸手摘下玉佩,定睛一看,上面刻了五个字:“温良恭俭让”。
五个字中,唯有“让”字是白色,正是它在闪烁,而其余四字皆是黑色,一丝亮光也没有。
秦妗反复摩梭了片刻,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