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这样劳师动众,也不喜欢看到没人的车站。我们是和人民站在一起的,不是那些贵族独夫。”
一分钟后,首都车站变了个样子。
众多行人来来往往,有些行色匆匆,有些漫步悠闲。小贩们大声叫卖,有卖零食的,卖报纸的,卖水的,一时间热闹不已,似乎回到粮食短缺前的卡穆。
人群中的欢声笑语,都口齿清晰,有条不紊。众人腰间微鼓,配戴着各式武器。偶有几个表情惊惶,脸色灰败的,是路过附近被抓来的平民。不过见到伟大的总理(或者”自由的灯塔”、”前行的指标”)后,他们的脸上都闪起兴奋的光辉。在知道他们等一下还能拿到作为奖励的一小块甜糕后,他们更是兴奋不已。
护卫队的应变能力一向十分快速。
马西总理扫视了下,脸上似笑非笑。随从们紧张的看着他,总理微笑:”辛苦各位。”
随从们松了一口气。
总理迈开大步。”走吧。一边走一边告诉我,在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
他已经闻到首都异于平日的气息了。那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角落里,带起隐微的震动,像小石激起波纹。
是”同类”的臭味。他豢养的羊羔,有几只已经迷迷糊糊的,跟着这臭味走。
晨光旅社中,林忽地抬首,看向窗外。
乌鸦问:”马西回来了?”
林轻轻点头。
有些祭师之间能互相感应,尤其是强大的祭师,更容易被感应到。
祭师的力量,来自于与魂灵建立”连结”。而卡穆的魂灵,或直接,或间接,基本都与马西有着连结。而整个国家的魂灵,也大都听命于马西。
这是很可怕的事,马西在这里,达成了绝对的宰制。
上一个达到这种程度的祭师,是约七百年前,北方游牧民族的巫师,他同时也是整族的王。他建立了跨洲的帝国,神挡杀神,有人抵抗,他就屠城。
反抗他的烈士们怒吼着倒下,血流成河。但即使死去,执念成为魂灵,仍然受他宰制,不得超脱。天上地下,他是绝对的王者。
这个世界没有报应。
“害怕吗?”乌鸦问。
林知道他在问什么。
没有义与不义,只有强与弱。林如同在绿叶间织网中的蛛,巨兽的鼻息使他的网轻微颤动。任何祭师都会感觉到,和马西比起来,自己的力量像是蝼蚁。
他把玩着手上的笔。红铜色笔身,翼般的花纹。
“一般般吧。......不。我......”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眼光发亮,唇角扬起。
“我很高兴。”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10绮瑟【第一卷完】
绮尔斯坦猛的坐起。
她刚从梦中醒来,余悸犹存,还在直喘气,喘得头晕脑胀。
梦是一片混乱的拼贴。她记得自己梦到小时候的事,他们一起站在开满花的院子,父母的脸看不清楚,但气味和光却都很清晰。一对夫妻抱着孩子来敲门,母亲给了她一片面包。夫妻没给孩子吃。母亲问他们,他们说:这不是他们的孩子,是在路上和同乡人用自己孩子换的。
是储备粮。
于是母亲急忙把家里的粮都给了夫妻。夫妻离开后,母亲抱着她落泪:”小绮瑟,真是可怜啊。我的小绮瑟。”
母亲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伤害别人,她是连虫子都不忍杀的那种人。其实当时家里已经没有开满花的院子了,不过毕竟是梦,总是不大合理。绮尔斯坦想。
之后就是一些进入军队的事,上司,同伴,死去的同伴,交杂总理的脸(报纸上印的那种),还有自己像小学生般背诵名单给上司听的画面。然后是”审问”犯人的画面。她背诵的是什么名单......总之是梦,不会有什么道理可言。
绮尔斯坦很快就扔掉这个疑问,她很久没梦见以前的家和父母了。梦像彩虹般易逝而无痕,她着急的想捕捉一点痕迹,但怎么回忆都留不住那些气味和光影,就像企图用双手抓住风,最后只能让风在指间无声无息的溜走。
她眼眶酸涩,但多年的习惯,让她很快忍住。
头从醒来就又晕又痛。她扶着头环视了一下,这里是一个小房间,大约两张床的大小,天花板不高,非常逼仄。房中只有一个充当桌子的木箱,和她躺着的铁床,床一动就吱呀作响。床头有个小窗,透着凉风和几颗星子。
喀答一声,门开了。
叫林翊的青年穿着一身灰风衣走了进来,带着秋风似的。
“你要做什么。”绮尔斯坦的声音很冷。她的手摸到腰间,那里本来有一把小刀,但已经不见了。
林眨眨眼,像疑惑她在说什么。“啊,你找刀吗?”
他将手伸到怀中,绮尔斯坦猛的僵住,充满防备。青年如果拿刀砍来,她会扭断他的手。
但林只是掏出一颗苹果,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后,拿出她的刀,然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