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如火,紧捏着锁链和楚云飞的手。
楚云飞沉默几瞬,叹了口气。”四儿,别怕。说了跟你做夫妻,我就不食言。”
姬无缺一愣。”哥哥,你……”
楚云飞继续道:”你以为我会生气?大骂你无耻?或者,刚才的软话,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骗你把锁链解开?”
姬无缺没说话,刚才他心里确实这么想。
楚云飞一看他表情便知,无奈的用额头贴着他额头,鼻尖相触,呼息相闻。
“四儿,你听着,比起害怕、愤怒,我更多的是心疼。”
明明昨晚再过分的事都做了,此时一个平凡的贴额,却让姬无缺全身僵硬,如初常情果的毛头小子。
楚云飞认真道:”世界之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处?你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用因为我而改变。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团可捏圆搓扁的泥!既然要当夫妻,理应互相接纳,尽力一起。何必如此委屈?”
楚云飞在外多年,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姬无缺说那些话时,眼中有执念,也有深深的恐惧。
对方只是恐惧失去他而已。
姬无缺怔愣,半晌说不出话。突然,他低低的笑了。
他将头埋在楚云飞的脖颈,越笑越大声。他笑得眉眼舒展,天真秀丽,竟有几分当年小四儿的模样。
他笑了一会才笑罢,肩膀仍不停抖动。
他哑声道:”哥哥,你知道吗,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跟我说不用委屈……”
“果然,我最喜欢阿飞哥哥了。”
“但是,哥哥你可明白,如今的世道……常不能如人所愿。”
滴答。
滴答。
随着水珠迸落,金色铜漏上刻箭转移,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星星在窗外闪耀,银河璀璨。
而在其中,又有三颗星特别闪亮。
“是牵牛、织女和喜鹊。”楚云飞躺在床上,喃喃道。
距离那天相认、吵架,已过了三天。他被关在房里,见到的人只有姬无缺。对方似乎很忙,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但还是一下朝就来这里黏着他说话,也不管对方回不回应。
他对照顾楚云飞有种近乎癫狂的热衷。三餐全都经由他手,连沐浴都要帮忙,拉着他细细擦洗每一处。
公事无论大小,也都在这处理,他对楚云飞毫不避忌。
不,应该说,他似乎希望楚云飞知道他的一切。无论好的或坏的。
他像个将死时抓到浮木的孩子,拼命攀住对方,无论用的方式是否会让两人都沉于深水。
三天以来,在上朝时间外,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躺在旁边,或拉着他说话,是相当罕见的。
姬无缺稍早接到飞鸽,便匆匆出门。离开前,他突然感到不安,转身道:
“阿飞哥哥,你会等我回来吧?”
楚云飞凝视着他,但什么都没说。
“没关系。”他抓紧斗篷,自语:“这里很安全。不会的。”
他有时会显现出神经质的模样。手指揪紧,像害怕什么消失。
姬无缺又急切道:“阿飞哥哥,现在外面很危险,你绝对不能出去。只有这句,求你一定要听。”
他的声音满是恳求。
楚云飞:“为什么?”
姬无缺简短道:“沙民和殷家有问题。阿飞哥哥,你绝不能被发现。”
接着,他说了句“回来细说”,便赶忙离开。似乎真的很急。
楚云飞沉默,将眼光移到脚上。
他的左脚拴着镣铐,内里细心的加上软垫,避免磨伤。铐上连着细炼,长度可让他在房间内走动,但无法出去。全副镣铐都由玄银制成,难以挣脱。
楚云飞闭眼休憩,直到此时。
他睁眼看着窗外明星。此时房间空无一人,清凉寂静。
楚云飞说:“出来吧。”
他懒懒散散道:“别躲了。大费周章把人引开,不就是等在这儿吗?”
18-牵牛织女遥相望(2)
话声甫落,雕琢精细的窗花砰然碎裂,银光一闪,刺向楚云飞脖颈。
一剑封喉!
电光石火间,楚云飞侧头避开,利刃擦过,一缕发丝落下。
同时,他左足一转,银炼瞬间飞起,“锵啷”连响,打下一片暗器。
刚才第一击只是幌子,后面的袖箭、飞刀,才是正主。
“还有什么,一并使出来吧。”
楚云飞淡淡道。
他依然躺在床上,左腿微曲,不看满床满地暗器的话,倒是十分闲适。
对方似乎被惹恼了,三名刺客同时现身,三柄利刃一并向他刺去。
无论这人再强,现在被锁在这间卧房,躺在三面被雕花围栏封住的梨花木床,他们就不信对方还能逃!
楚云飞左足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