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是做春梦呢。”
楚云飞推开他的头:”你的春梦一向这么荒唐?”
”见到哥哥你才荒唐,之前梦里也没见过的。况且,夫妻之间,怎么算荒唐?”
说到夫妻,楚云飞突的想起一事。
这事不说开,他会一直挂在心上。
他认真看着眼前人,道:”你给个准话,我昨日是和谁成亲?是四儿,还是姬无缺?”
16-君若盘石
姬无缺敛下眉眼。
他没马上作答,而是说:“哥哥,你离去之后,我和母亲过了一段…...不怎么好的日子。”
“没过多久,几个人找上门,说我是姬家的孩子,要我跟他们回去。”
这些楚云飞早已想到,但见对方沉郁的神色,还是心口发紧。
“我不想离开母亲,但母亲要我走,说这样我才能吃上饭......”
所以,他去了姬家。
尽管他和母亲都知道,自己多年穿女装就是为了躲避这些人的耳目。
但一来已经被找着,二来,如果他不去,等待他们俩的便是死亡,无论是饿死还是被杀。
那一年,广大而冰冷的殿堂,第一次打扮成男童模样的四儿,懵懂的站在殿下,遥遥望着坐在堂上,穿着华贵,据说是他生父的人。
身上丝绸滑溜的触感让他紧张,他不敢放松,谨慎卑微的回答每一个问题,不忘委婉的为母亲讨要基本的安置。
但这一点小九九,在饱经事故的中年人面前无所遁形。
姬相闻言笑了,他不讨厌有点心机的人。
虽然,这不代表他会答应对方的要求。
姬相说:“那女人不是你的母亲。不过罢了,既然你有这心意,那边会有人安置,我姬家不差这一口饭。”
听了这话,四儿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嘴角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那天之后,他便很少见到他的母亲,直到她死去。但他仍相信,母亲过得不坏。
直到姬相过世,他真正成为”姬无缺”,才知道那个人对他的母亲做了什么。
报仇已经来不及,他只能对那个人的子嗣更狠,同时也对自己更狠。
姬无缺避开这些,只轻描淡写的说:”后来,我父母都死了。”
楚云飞双手仍被制,只能默默抚上他的脸颊。姬无缺微笑,拍了拍他的手臂。“没事,第一次和『父亲』见面,比起一般的亲子相逢,更像是大官召见下人。他在或不在,我都没什么好伤心的。”
--那么,对你的母亲呢?
楚云飞还记得那个温柔多病的女人,但他问不出口,只能更用力的贴紧对方。
如此,两人似乎就能温暖些。
姬无缺放松了些,抱着他道:“不过,那人也教了我许多东西。”
“第一次和父亲见面,当时没说上多少话,但有句我一直记着。我大着胆子问他:怎样才能天下太平。”
楚云飞一震,想起十多年前,离别之际,对四儿许下的诺言。
--等天下太平,我就回来娶你。你放心,定三聘六礼,明媒正娶。
姬无缺无德,且总是口口声声的说为了太平,他总是不信。
但现在听到的真正答案,和背后的缘由,却远超出他先前所想。
楚云飞心头狂跳,胸口如同被针刺、拉扯,酸疼而不知所措。
姬无缺并没多说两人间的承诺,只是续道:“他听了这话,十分开心。他说:欲天下太平,必用权谋。”
他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后来,他一直让人这么教我。我也觉得,他说的话没错。”
楚云飞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再后来,父亲死了,我成为姬无缺,彻底没了自己的名字。”
“哥哥,你问我是谁,我也说不上来。”
说这话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是说在平常不过的事。
“这话要搁在十年前,四儿会说:你喜欢就好。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要搁在六年前,和哥哥重逢,隔着一道人皮面具的我,会说:能帮上你就好,你需要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但现在......”
楚云飞越加不安,他打断对方的话:“不说这个了,能不先将我的锁链解开?”
姬无缺用玉白的食指勾起锁链,微笑着吻了一下冰冷的金属。
“哥哥,你一直想问我是谁。现在的我,会说:能得到你就好,为此得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会是什么样子。”
17-牵牛织女遥相望(1)
“能得到你就好,为此得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会是什么样子。”
闻言,楚云飞睁大双眼:
“四儿,你……”
姬无缺狠声打断他:”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哥哥,即使你后悔,我也不会放开!”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