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从火中复活,和古老的传说相应。
这幅情景,和楚云飞小时所看到的恐怖景象重合。
一声呼啸,马开始小跑,接着奔驰起来。
两块小石头滚到旁边草丛中,明明只是铜板大的石头,却狠狠击伤了他的腹部和喉咙。
就像他也无法停止思念,曾睡在他身旁的那个人。
但眼下更加不妙的,还有一件事。
那仁缓缓走过去,眼神冰冷:“你说,谁的血下贱?”
他听过那仁的名字。
“主上。”那仁在他耳边轻声说:“请先稍等。”
--怎么回事?
在寂静的清晨,棍棒击打的声音和惨叫声清晰无比。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你们这群家伙脑子在想什么,或许就不杀你。”
沙漠的杀神。
男人无法回答,只能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他往后一跌,在地上抽搐,再也说不出话。
广阔的荒原上,微枯的草摇曳,草色不断延伸,像没有尽头。这里总是一片平坦,天空像是一座巨大帐篷,完整覆盖这个世界。
──等什么?
带着血腥味的弯刀抵在喉咙,男人浑身颤抖。
那仁缓缓说:“我记得你,穿梭在边境,靠投机取巧维生的家伙。”
“住手,求你们住手……!要什么都给你们……呜!”
待楚云飞束好发、穿戴整齐走出帐篷,还是心乱如麻,难以平复。
楚云飞正要问,却听中央的男人嘶声大吼:“操/他妈,你们这些流着下贱血的婊/子养的,应该全部死光──啊!”
先前裴三告诉他边境的真相和现况,他毅然舍弃守护已久的京城,来到边疆。
眼看那人不死也要被打成半残,“喀锵”一声,弯刀略微出鞘,楚云飞正要一个箭步上前,忽然被拦腰截住。
楚云飞认为这不是个好现象。可他无法控制,人的思想和感情单纯却又不可控,他无法让如风的传言停止。
他想守护的东西很简单,信念和生命。
──不妙啊,不妙。
以前那仁年纪小,黏楚云飞黏得紧,楚云飞只当是孩子心性,也不在意。现在他复生回来,明明那仁已经长大,却更加夸张,简直是连洗澡都想蹲在旁边看。
02-行人刁斗风沙暗
他不信天命,不信神。
马长嘶扬蹄,往声音的方向奔去。
那仁小狗般低头,蹉磨半晌,终于耷拉着脚步走出去了。
如此而已。
楚云飞:“你怎么跟来了?!”
楚云飞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以前一群大老爷们在军队里,导致那仁除了打架和脏话啥都没学,现在这样,好像不大妙。
这几天出外操练,众人都在城外搭营。他起得早,还没到晨练的时候,没好意思把人从睡梦中拉出来打架。出于某些他搞不懂的预感,他也不大想找那仁,至少现在不想。
他曾说过会回去,但这次,他又食言了。
他一旦心烦,就想打架。没人和他打架,他就自己遛遛。
楚云飞突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感,抢在他之前恶狠狠地说:“不准!”
他反射性一个肘击,半途硬生生停住,自己卡得手肘疼。
先是疾驰,接着小跑,最后停顿。
但对方没有停下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
楚云飞心想。
差别仅在于,当年的施暴者是朱国人,现在则是另一方。
那仁向居民点头致意,然后转向男人:“你刚才还想说什么话?一次说完。”
楚云飞看见几个衣着破烂的人,看脸孔是沙民混血,正拿着粗糙棍棒或农具,殴打一个中年男子。他看起来是朱国血统,边境有许多这样的人。
居民把楚云飞当神,但他们认识并尊敬的,一直以来都是那仁。
村民看见他,眼神发亮,纷纷行礼。楚云飞听得懂一点沙民语,那些人叫那仁“尊敬的大人”。
在这时,他听见微弱的哭喊。
但这座城里的所有人,包括荒漠中还未集结的沙民,都将他当成神明降临,引领未来的救世主,眼神充满狂热。
--迷路的人吗?
这块土地多次被遗弃,但这三年,那仁一直在这里。
“嘿,我现在只剩你啦。”他拍了拍马头。
是那仁。
那仁睁大眼:“可以的话,属下也想看您……”
身旁景色飞速后退,楚云飞一直以来都擅长骑马。他伏低身体,荒原的风刮过身侧,带起猎猎风声。
这时曙光初现,炊烟已缓缓升起。最后一班轮夜将士向他致意,楚云飞略一点头,纵身上马。
男人呛咳着抬头,眼神愤恨,却又挤出卑
哭喊就是那男人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