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躺会?”
温阏逢侧躺着慢慢撑起自己来。他白色的长发肆意地散开,如积雪一般融进被褥里。而床沿坐着的另一人则从床下的衣物里掏出了打火机,想了想又把它塞了回去。
“嗯。”
高揽月的鼻音应得敷衍,他甚至没有转头,不过是起身往卫生间而去。他浑身赤裸,Jing瘦的肌rou下裹覆着一具硬骨头,每一步都走得猎猎生风、显得一派正直,只有细看才能察觉他身上落下的浅浅红痕。
“回去?”温阏逢问。他也坐起来, 把自己的长发拢在手中取过发圈扎好,脊背上留下的抓痕在白发的荡漾中若隐若现。
“留。”高揽月依旧答得简略。
温阏逢笑了,他慢慢踱过去,站到高揽月的身边去。高揽月正拧干毛巾擦拭着被汗水和泪水浸透的脸庞,感受到随他进来的风也没有抬起头来。他们站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在剥离了衣物的当下,竟是自己更为瘦弱一些,高揽月想。他把毛巾搭在一边的栏杆上,开口问到:“你先?”
温阏逢不过耸肩说到:“随意。”
“那我先。”高揽月没有再推拒,他也没有驱赶温阏逢的意思,一个人把防滑垫铺好就站了进去,甚至没有拉起浴帘的意思。温阏逢也没有离开,只抱住自己的手臂依旧盯着他看,脸上的笑容有点玩味:“熟人?”
“是。”高揽月打开了喷头,白雾飞溅,他的声音在汩汩的水流里变成闷响。
“起码未来有一段时间需要和他们合作,不应该和同事好好介绍一下么?”
“你们HR什么时候管这些事了?”高揽月终于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的情绪来。他今晚从酒局结束后一直没有消停的烦躁此刻全部涌上来攫住他的心脏。无法借助欲望的满足浇熄,冷水的冲刷也无法让他冷静,一种无端的无名火燃烧着,他忍不住迁怒故意招惹自己的温阏逢。
可温阏逢也只是笑着,眼神里带着高揽月无法欺骗自己的同情,还有不加掩饰的戏谑。他清楚自己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反倒是对方喜欢的样子,于是高揽月闭上眼睛,洗发水在他重重地抓弄之下堆起绵密的泡沫,将他的双眼遮蔽、也隔开了温阏逢的视线。他打开蓬头冲洗自己的头发,水从他的头顶冲下来,仿佛刚刚一瞬间的失态也随着在下水口打转的泡沫流走,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的名片在我包里,你们可以好好了解了解。”
温阏逢笑得更厉害了。他从水台上抓了一条毛巾给高揽月,像已经叼住猎物咽喉的狐狸一般优雅地应到:“没有你同意,我不会这么做的。”
高揽月接过毛巾挑起眼来看他,眼里缀了冻着轻蔑的薄冰,无声地质问着温阏逢的诚心几何。温阏逢觉得自己爱极了这表情,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对方的脸颊,吐出温柔的絮语:“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这句话说得古怪,而高揽月的瞳孔却骤然收缩了,他没有避开温阏逢的触碰,只冷冷哼了一声,然后撞上去咬住对方张合的嘴唇。他如此厌恶眼前的男人,也确信对方与自己抱有相同的态度,然而他的神经却在这份恨意当中亢奋起来,刚刚平息的情欲熊熊燃烧。他似一只从深海中游出的海怪,附着鳞片的冰冷肌肤贴上拥抱住他的陆上来客,汲取着对方肌理中流动的热量,伺机咬穿他的咽喉饮下鲜活的血ye。
温阏逢的手臂环住高揽月的后背,慢慢抚摸着他的脊线。他眯起眼睛撕咬着高揽月的嘴唇,高揽月脸上淌下来的水也渗进他的口腔。他们口中的舌叶两条蛇交媾似的紧紧交缠,从嘴角流出的津ye滑过下颌。他的手摸下去,手指掠过高揽月的Yinjing,那趴在耻毛里的性器今晚已经射过两次,仍旧被唤起了勃起的状态。他把高揽月的Yin囊端在手里揉捏着,高揽月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手指不住地在他的后颈摩挲。温阏逢清楚高揽月的意思,他克制不了由衷的憎恶,那种想要杀死自己的念头,即便在似乎落了下风的当下。温阏逢微微仰头结束这个吻,他们口中的唾ye渗出来,牵连成一条银丝。他垂下头去,把脑袋搁在高揽月的颈窝,仿佛温驯的羔羊跪倚在自己的主人身畔,然而虎口则卡住对方Yin囊的底部做出无声的警告。
他们靠得很近,像是一对亲密的爱侣,又像是两个殊死斗争的敌人,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只剩下最后近身搏斗的方式。高揽月踢起浴缸里的水,一条腿跨了出来,于是温阏逢松了手,引导着对方坐上洗手台。
洗手台的黑色砖石在灯光下微微反光,边缘泛着一圈柔和的金属色泽。砖石很冷,坐上去刚从冷水中走出来的高揽月全身也很冷,温阏逢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块冰块。他的吻烙印在高揽月的肩头,从对方的锁骨咬下去,又再度染红了原本显出淤青的伤痕。他的手指探进高揽月还没有恢复的后xue里,那翕张的小xue没有做太多抗拒,里头还留存着之前残留的润滑剂的shi意。他用手指翻搅几下,故意绕着前列腺的周围刺戳,激起高揽月压抑的闷哼。随后又低下头去,含住高揽月的Yinjing,灵巧的舌头舔过gui头的沟壑,手指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温阏逢很快感受到了jing身在自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