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程夕瑗的时候,心就猛得一跳,模样嘛,没怎么变,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但又怪有韧性,罚跪那会,他真觉得就跟以前没啥区别了。
所以会一时间冲动,下意识的去逗她,看她被惹毛的时候最有意思,虽然说看到梁知南名字的时候面上挺云淡风轻,但是现在突然就觉得,真要重来过,没那么容易。
坦率点,是还惦记着程夕瑗,这他看着,护着的姑娘,谁乐意被人家给抢了去。
“那不就得了!”
猴子着急,差点没直接跳上椅子,“追啊,这不追白不追!”
徐靳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撇开眼,声音格外小,“我今天看到她跟一男的发消息了。”
“sowhat?”
这是真着急了,一股脑还冒出来了英文。
“不就是一男的吗?怂啥,队长你可不能当怂兵蛋子。”
跟了这么久前锋部队,程夕瑗之后的任务主要是记录别的后勤部门的工作,一大早就跟彭敏来了炊事班,刚好炊事班班长正在整理今天的食材,程夕瑗一看,有些惊讶。
早上外头的太阳照进来还是暖洋洋的,透过用树枝叠成的顶棚,暖而韫,叫人心情很舒畅。
彭敏不知道大晚上的干嘛去了,坐在一旁就开始半耷拉着眼瞌睡,时不时脖子一偏,偶然清醒一下,就睁眼看看程夕瑗在干嘛。
炊事班班长陈清峰在这边也好多年了,原本已经要退伍的人,自己要求反聘,重回这块土地,对这里熟悉到甚至闭着眼也可以找到路。
程夕瑗拿着小板凳在旁边看,陈清峰刚好在给土豆剥皮,手上沾着不少泥巴。
“这里的土豆好小啊。”
她随手捏起地上的一土豆,摆在手心里,跟平常鸡蛋大小似的,被陈清峰削了皮以后,更是小的没话说,她左看右看,只觉得有趣。
“你平时吃的时候没注意过么。”
徐靳睿老早就站在一旁了,不过他半天没吭气程夕瑗也没发现,她抬眸就见人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靠着一旁的柱子,视线看着外面因为阳光而带上金黄的沙土。
“我以为是切的那么小,不行吗?”
程夕瑗觉得他莫名其妙,一大早的,说话跟吃了枪药一样。
见状,老班长呵呵一笑:“小徐啊,难得来我这里一回,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往日可是很难见到你的身影。”
“陈叔。”
这话叫徐靳睿突然语塞,换了个姿势,低头搓了搓后颈,“我哪里来的少了。”
“上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陈清峰早就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跟着人家姑娘跟到这里来了,不过倒也替他高兴,这孩子从当兵以来他就看着,现在也是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儿了,说着就悄悄看向程夕瑗,女孩子长发微卷,散落在胸前,长得也是很标志。
完事,老班长就给程夕瑗介绍道:“咱这里啊,只能长这么大的果子,你知道那黄瓜在这里,”说着比了一个手指,“就这么长。”
“还有那辣椒啊,更小,跟国内那些可比不了,在这里才知道国内的生活有多好,不过rou类基本上都还是从国内运过来的,这边的rou很便宜,但是都不放血的,咱中国人吃的不适应…”
老班长说着,程夕瑗就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完全把徐靳睿一个大活人抛在一旁,跟不存在似的。
他站在旁边就在想啊,这姑娘真能,总是能叫自己跟在她屁股后边转,就跟条狗似的,这是什么奴性,原来也是,甭管他在别人那多威风,程夕瑗一来,干脆的喊一声他的名字,屁颠屁颠就跟过去了,明明上一秒还在跟陈孝文他们插浑打岔,下一秒就只听得见程夕瑗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不过他家姑娘的声音也是真好听,他就喜欢欺负她,让她软着嗓子,叫自己名字。
徐靳睿在想,自己莫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我明天能跟您做个采访吗?”
程夕瑗听得入迷,陈清峰那故事一个接着一个,本身事情就足够有趣,加上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更是令人着迷。
“采访我做什么。”
陈清峰憨实一笑,冲徐靳睿的方向挤挤眼。
“我已经老啦,拍照什么的也不上镜,让小徐去,小徐年轻,怎么拍都好看。”
“他哪里有您这么会讲。”程夕瑗笑着说,“我就想听您说。”
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有个非常惹眼的酒窝,明艳俏丽,徐靳睿只觉得这笑容过于晃眼。
“谁说我不会讲了。”
徐靳睿也去旁边搬了个板凳坐下,手撑着膝盖,挑眉看向程夕瑗:“想听什么,随便问。”
她看着他,勾了勾嘴角,满眼真诚地问。
“真的么,随便我问什么都可以?”
这话听起来有那么些不对劲,总感觉自己要跌坑里,但是是男人不能说不行,徐靳睿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