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溜溜的蝎子,圆壳儿锃亮的不行,白天一般不出来,就喜欢在这种傍晚的时候出来活动。
听当地的人说,见到这种蝎子,赶紧跑,不小心被蛰到,不是死后半生也得在床上躺着过了,当然除了蝎子,还有些响尾蛇蜥蜴什么的。
能长期活在这种地方的生物,总是有那么些本事的。
徐靳睿蹲在街角,摸了把口袋,想抽烟,但是这里不是吸烟区,只得又塞回去,但总是拿了又放,放了又拿,心里总是在回忆之前的事情。
程夕瑗第一次对他说谎,好像是在二个人关系刚缓和的时候。
她向来讨长辈欢心,尤其是徐老爷子,对她的态度跟对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样。
徐老爷子爱书画,文学,明明过去是以拳脚厉害著称军队的人,爱好的事情却风花雪月,颇有情趣,在徐家,除了偶尔来探望老爷子的黎馥郁,也就是程夕瑗的小姨,能够跟老爷子说上几句以外,也就只有程夕瑗能够明白他的才情。
而老人家的偏心总是明目张胆的。
徐靳睿倒是无所谓,但是有人看不下去。
再亲近,到底不是自家人,可奈何不了老爷子的心思,就只能从程夕瑗这里下手。
在一次放学后,程夕瑗被徐家的小表妹带人堵在了学校附近的小胡同里,女孩子嘛,能用的手段就那些,扯头发,扒衣服,这小表妹终究还是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警告罢了。程夕瑗在外头早就整理好了衣装,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进屋。
没逃过徐靳睿的眼罢了。
他从程夕瑗刚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哪里说不上不对劲。
吃完晚饭,没等程夕瑗回房间,一把扯着她扯到角落里,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嗓子问。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我没什么事,你别瞎Cao心。”
程夕瑗一怔,侧开眼,立马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那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说谎话就不停捏袖子,他只是不想揭穿罢了,以为她是要面子不好跟自己说,双手就插在兜里,身子微俯,想去看她的脸,这一凑得近,才发现不得了,脖子上的红痕,即使被领子遮了大半,露出来的部分也有些吓人。
“真没事?”
徐靳睿看了她一眼,又问了遍。
“真的没事。”
程夕瑗立马说,“你别管我了,今天好多事情还没做完呢,快去做吧…”
说完,就一溜烟跑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门,把他丢在门外。
空气里一下子陷入了无声,他双手插兜里,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偏头咬了下嘴唇,隔着一扇门,照自家这个隔音,安静的不对劲。
站在门口思量了会,徐靳睿去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又看了几回那扇关上的们,低声嗤了下。
“瞎扯。”
没事就鬼来了。
就脖子上那红的,叫人想装作没看见都难,他今天下午去训练去了,难得一回没跟程夕瑗一起回家,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呢?
现在非洲时间,已经快凌晨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起了雨,雨打在屋檐上,又顺着屋脊滚落,打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小水花。
徐靳睿还是去吸烟室抽了根烟,才回房间睡觉。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手枕在脑后。
想起去原来去查的监控的时候,视频上的人,被欺负的时候一脸平静,那时候监控不普及,整条街也就那两,画质还模糊,但是他就是记住了女孩子那个模样。
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梁知南。
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在床上又翻了个滚。
铁木板床被弄得吱呀响,徐靳睿猛得睁开眼,皱了皱眉头,下床快步走到门口,打开窗户,透了口气,才舒服了点。
猴子被他这么一弄,也清醒了好几分,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就见到徐靳睿一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队长,你干嘛呢。”
侯则沛揉了揉眼睛,“大晚上不睡觉,闲着没事看雨吗?”
徐靳睿舔了下唇,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干叼着嘴里,没说话。
“睡不着?”
猴子从床上下来,坐到门边的椅子,打了个哈欠。
“有什么心事跟兄弟说说,我指不定能帮你解解惑,好歹我也是我们队里为数不多有三段以上感情经历的人。”
语气还有些得意。
说来也是,来这边的士兵,不是只有个初恋就是处男母胎至今,生理需求,大家都是用手,也没有谁好看不起谁的,至于像猴子这样有过好几段感情经历的,实属罕见。
雨还在不要命的往下落,噼里啪啦的哐当响,找照这个架势下去,明天巡查的时候,路上的水洼肯定积满了水,车子又会打滑。
也得亏侯则沛在感情这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