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母亲,那对母女我已经见过了,父亲再婚您应该已经知道了?等一周后结束我便离开。是的,我不会冲动,您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沈晞拿着黑色的电话筒,狭长的走廊,站在四方窗下,上午的光落在她的鞋边。
是,大哥应该会来,堂弟和堂姐也会过来。他们如果不来,估计我会被闷死在这里,我可不想和那个女人的女儿待在一起。她一只手撑在电话桌的边缘,黑色瞳孔时不时的向走廊看去,被幽暗古堡渲染成的青色地板空无一物,只有墙壁上挂着油画和烛灯给这Yin凉的甬道增添了份实感。
还不知道他们会把她安排在哪里住,最好是客房。她踩着低跟鞋向桌子靠近,走廊的前头快步走过一个人影,那是布置这不久前修缮完毕的老房子的女佣人。
呵,那些先生只会在晚上来,明天的婚礼和后天的聚会,我可没心思陪他们一整天。只坐着干笑?那是那些绅士才做的出来的,我可没忘记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不耐烦的皱眉,这敏感的词汇被她说出,她想她应该激怒了电话那端的母亲,在想挂断这通从某个遥远城市打来的电话时,那边再度传来了声音。
那么,你最好忘记你之前的蠢事。那个人的房间,即使你回去也别想踏入,他已经死了十年,以你的身份,你最好让他继续安宁地躺在土里。
安宁地躺在土里?回到这里可是母亲您的主意,我可从来没有想去打扰过他!现在又拿这样刻薄的话来嘲讽我,母亲是改变主意了?今天可不是婚礼,如果是,我完全可以用母亲生病的借口回到母亲的身边。她恼怒地回道:如果这是母亲想要的结果,我完全可以这么做。
你这是在威胁你的母亲!别忘了沈晞,这些年来的生活费用都是你父亲可怜支付给我们的,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女儿,可如果他再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你就不是了,想想我们以后的生活。
他唯一的女儿又怎么样?我的性别不一直是他难堪的存在吗?母亲要是还想像现在这样过着奢靡的生活,应该想想你留学在外的儿子,他可是家中长子,可比父亲可靠得多,你应该去依靠他,而不是将我抛开。
你又在这里和我扯皮,你哥哥我自然会考虑,眼下是你的事。沈思那丫头是个大学生,那姓李的丫头的父亲又是个政治家,若是你不能给你父亲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么你就会是他首先抛弃的对象,你现在可没能力独自生存。
所以母亲想要我去联姻?她握住电话筒的手微微用力,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十个证明她地位的字眼。
除了这个你难道还能想到其他办法?我可提前打听过,一位姓徐的先生拜访过你父亲,并赠送给了他一个鹿头,那先生你应该认识,他和你在大学可是同学,你大学的生活虽然极为短暂,但他既然愿意登门,就说明了一切。
姓徐?我对这个姓氏感到陌生。
你可别再耍花样,这件事你父亲已经打电话和我商量过了,我可早早同意了,只要你别在犯糊涂,你之后的日子可比现在Jing彩。
您
那边挂断电话,沈晞愣了下,看了眼手中的电话筒,愤愤地放了回去,双手环在胸前,她大口喘着气,极度地愤然,却又无可奈何。
将她当个随手便可买卖的玩具,即便是个性情再好的人,都会被逼得勃然大怒。
狭小的四方窗子两侧是绣着紫藤花的深色窗帷,两角隅是光的死角,那么几乎没有光源,明明与暖光近在咫尺,却好似另外一个世界,低了数度。
她背对着光,缓了好久,抬眼便见阿古从远处急急跑来,她似乎知道她的目的,看阿古跑到她的面前,低下头说道:小姐,先生要小姐到会客厅去会面。
遏制住愤怒,恢复短暂的平静,沈晞瞥了她眼,道:那两个人也在?
瘦弱的身体因剧烈运动颤抖着,深色的裙摆沾上了小片水渍,阿古吸了大口气,说道:是的,李夫人与李小姐都在。说完,似乎更为难受,继续急促的呼吸着。
她轻轻回应了声,看到那女佣低着头慌慌张张的跑开,她皱了下眉,回头看向身后。
桌边的角隅结了密密麻麻的蛛网,大蜘蛛没在家,只留下许多晶莹剔透的小东西在纤细的蛛网上爬动,她背脊发凉,忙移开视线,阿古带路,两人向前走去。
鞋跟触碰地板发出清脆声响,下了楼,穿过大厅来到一件Yin郁华丽的房间,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在中间,两人在右侧。
娇媚的脸挂上冷淡的微笑,看见阿古停在了门外,她来到父亲面前轻声问好,那一丝不苟的男人微微昂首,她淡淡地笑着坐于左侧,抬头起,对面是那位与她同岁的年轻女人。
这女人很漂亮,像从油画里走出的美人,带着种古典油画的美感。
两人视线相视,女人朝她微微一笑,是种交际时的礼貌性笑容,她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她旁边那位极度端庄的中年女人身上,她也在看她。
其他人还没来?挂着许多昂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