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何判断真得其病?”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也不难看出连业有多牵挂了。
连甄自己想问的父亲都问了,她便没说话,与连业同样焦急地等着孙大夫的回答。
孙大夫决定先同他们解释何为“双面人”。
“这双面人呢,分明是同个人,可有的时候性格大相径庭,就好像是一个身子里,住了两个人那般。”
这可真是邪乎,然而对上连诚的情况,可不就是有几分相似吗?
连甄说着:“确实,诚哥儿有时候沉稳得很,跟以往坐不住的样子还是有些区别。”
孙大夫点头:“表现得跟寻常不同的时候,多是另个人在使用身体,而另个人在使用身子的状态下,这段期间的记忆,本人多半是不清楚的。”
连甄越听越觉得连诚似乎就是这“双面人”的症状。
那些他们以为他没记着的事,若是本来就是另个人做出的行为,那连诚如何能记得?
她声音微抖:“诚哥儿说不记得的那些事,现下想来,似乎都是沉稳的那个所做出的事。”
语毕,连甄脑海里却浮现那个板着小脸的连诚。
他见到自己被欺负,会奋不顾身奔上前来阻止,小小的身躯还护在自己面前。
她一愣。
昨日带人来花神庙救了她的,也是连诚体内的“另个人”吧。
连甄本来有些惧怕,可想到那孩子也同样乖巧,还总是为自己设想,忽地又觉恍惚。
她问:“那孩子,也是诚哥儿吗?”
孙大夫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不单连甄露出纳闷的神色,连业也跟着追问:“此话何意?”
孙大夫倒是有耐心,难得有机会同人说起此病,Jing神都来了。
“一般而言,会产生另一个人的契机,都是因受了不可承受之重,所以才会自己拟出另一个人来,替自己承受那些苦痛,所以两个,都能算作是原本那人,也可算是不同人。”
连甄听了却有些胡涂:“可……诚哥儿还那么小,有何不可承受之重?”
那些要紧事,即便她与爹爹瞒得紧,连诚若有那机会不小心听了去,只怕也是没法理解话中含义的。
他们护他护得彻底,哪来的机会让连诚去承受磨难?
这回孙大夫说完,自己也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离奇之处!连少爷还这般小,未曾经历过世事,又怎会得了这‘双面人’的病?”
实在怎么想都不合理。
而且他的好友他也深知对方性情,疼爱自己的一双子女,儿女们也都对他敬爱有加。
若孩子真受了苛待,怎还会这样毫无芥蒂地亲近大人?
孙大夫想了想,安慰道:“眼下也只是咱们猜测而已,并没法真正确定连少爷真的就是患上‘双面人’这病。”
连甄其实已经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忧心不已:“若是确定了,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对连诚身体可有碍?这病会一直跟他到什么时候?他们又能为他做什么?可能痊愈?
孙大夫说:“此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若真是这病,我们需要与连少爷与他体内的另一人谈话,了解两人的想法,才能进行下一步。”
也就是说,若要进行诊治,还得等待另一个“连诚”出现,方可与他沟通?
讨论无果,夜色已深,连业先让人送孙大夫回去,待事情有了定夺再请他过来一同商议。
离去前,连业来送,孙大夫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自己老友说:“除了连少爷外,连小姐的情况,相爷也要多留意些。”
连业原先还愣了下,这孙大夫怎地突然说起连甄?
但提起一个话头,他便想到,方才连甄的脸色似乎确是不太好。
女儿昨天方受了惊吓,遇到那般吓人的事,听闻夜里还惊醒过许多回,连业着实心疼。
他对孙大夫拱手一揖:“多谢提醒。”
至今孑然一身的孙大夫摇摇头,边走边叹:“这儿女都是债哟!”
连业无奈笑笑,知道连甄还等在偏厅,许是要与自己谈连诚的事,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连业便派人去自己房里取了东西,自己先过去寻连甄。
自己都走到门口,惊动了龚嬷嬷,可连甄却捧着杯子,拧眉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竟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来到。
以往她可不会有这般失态的情形出现,足见连甄心绪被影响得有多深。
连业制止了龚嬷嬷出声,自己慢慢靠近。
虽是夜里,但厅内点的灯足够亮堂,即便有一小段距离,仍能看见连甄脸色。
她本就肤白,可今日看着面色确实比往常要来得没有血色,直至连业落座,都端起杯子泯茶泯了一口,连甄才发觉父亲早早就回厅里来了。
连甄回神,很是抱歉地喊了句:“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