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简直不敢置信:“皇表兄竟不肯见您?”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平隆公主倒是没有儿子所受的打击那般大,打听了这事背后是谁授意,听到对方身分那一刻,饶是平隆公主也不由恍神了下。
她拧起眉头,对着自己儿子问:“你是怎么招惹到梁王府世子了?这次的事件是世子的意思你知不知道?”
“世……”
话说到一半,杜智鹏收声,了解了原因何在。
人人都说他们公主府仗着有皇帝做靠山,即便为非作歹,只要情节不涉及谋反叛乱,那便可屹立不摇,在京里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说这些话的人却不知道,在他们公主府其上,论起永平帝最为偏心的,还有一人。
──梁王世子,江城。
陛下欠了梁王府一条命,江城身体又是那近乎油尽灯枯的模样,因着专心治病,从来鲜少参与朝中事,久未在人前出现的梁王世子几乎都快被整个京城遗忘,就连平隆公主自己也没将人放在眼里。
却没想到这次不声不响,竟让他们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
杜智鹏捏捏眉心:“这梁王世子也太记仇了吧……我根本也没招惹他家小厮啊……”
知道自己被算账的原因是因谁告的密,杜智鹏心里总算是平衡些。
“罢了罢了,跟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呢。”
平隆公主紧张地看了看周遭,拍了自己儿子一下:“你小点儿声,什么较快死的人?好歹你也得唤他一声表兄!”
杜智鹏撇撇嘴,并不以为意。
说是表兄,他也从来没见过面,兴许往后也不会见面。
根据宫里御医的说法,他活不活得过这一年半,那还难说呢。
他轻哼一声,随即又想起连甄在花神庙里被他逼至墙角的小模样,瞇起了眼。
那连相嫡女,实在长得太合他胃口了。
杜智鹏双眼发光,一想起连甄,便觉得自己被禁足的这三个月,怎样都不能浪费。
美人嘛……总是得得到一些特别对待的。
杜智鹏对她,势在必得。
……
梁王府。
公主府的情报全被巨细靡遗地报了了江城面前。
“那杜家大少摔了一房的东西,后来平隆公主进去安抚,里面便歇了声,等公主离开,那杜大少唤下人来收拾,招了两名女子入内,直至天色黑了下来,都未曾出过房门。”
正垂首看书的江城眉间轻皱:“不必禀报得如此详细。”
对于杜智鹏是否白日宣yIn,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来回报的下人也很是尴尬,低头应了声是。
江城头也没抬,翻了一页,继续道:“杜智鹏身边的下人不是打发了一批吗?公主府若要招人,且注意着些。”
下人沉yin,试探性地问江城意思:“世子是指……安插咱们的人进去?”
江城点头,将微微散开的大氅又系得紧一些,只着夜行衣的下人热得额上都冒出汗来,半跪在地的姿势依旧端正,没有一丝不耐。
“别看杜智鹏那副德性,这人跟狐狸似的,Jing明得很,我们的人不一定能混进去,最好安排几个……眼皮子浅一些的下人,耳根子软些,容易听风就是雨,最好……还是个想往上爬的积极人。”
说得这般具体,来人已大致有个方向。
虽不知世子这么安排用意何在,但主子的吩咐,照办便是。
“属下这就去安排。”
黑影一闪,那人消失在室内。
几乎是下一刻,屋外传来脚步声,江城听见了,却迟迟没把目光从手上捧着的书上挪开。
本以为是夏阳,可来人直接将他手中的书抽走,夏阳可不会干这种事。
江城无奈抬起头,果不其然看见永平帝的身影。
他起身,膝盖都还没打直,就一如既往地被按了回去。
永平帝很是顺便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每次都这样,说了免礼你也不听。”
帝王的抱怨江城并没听进去,他态度很是坚持:“陛下,礼不可废,您说了免礼那是您仁慈,但我并不能仗着您的仁慈就真的次次都不在意。”
永平帝也算是梁王府的熟面孔了,既然都是认识的,也就不必再喊什么大公子。
夏阳见怪不怪,上了茶后便退到一旁,静静垂首站着。
皇帝看着自己这杯浓茶与江城边上那无色无味的白水,都说了他也能跟江城喝一样的,可夏阳也跟自己主子一样,就没哪次真的递来白水给他的。
他闷闷地举杯一口饮下。
江城鼻子轻嗅,闻见与自己往常服用的药物不同的药材气味。
“陛下受伤了。”
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若光凭药的味道江城还没法这么确定,但永平帝是擅使右手的,方才拿杯子分明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