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了所有人的联系。
“司涂,那不是你的错。”侯野知道她又陷入了挣扎的回忆,上前拍拍她的肩。
司涂惨笑,鼻尖冻得通红,“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呢,子女不就是用来为父母还债的么,就当是他们那些年对我疼爱的回报了。”
过去对她的万般疼爱是真的,现在对她拨筋剔骨般的伤害也是真的。
“法国,野哥,”司涂艰涩开口,“以前光听这个名字我都觉得好浪漫。”
可所有的浪漫都毁在了她登上飞机的那个晚上。
侯野还想说什么,回头看季文暻朝他们走过来,他只好退出阳台。
季文暻路过侯野时停住,扭头看他,眼眸很深,“侯野,我一直忘了问你,她改名叫司涂这个事,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侯野惊,“那是,那是因为她一回来我就打听来着。”
季文暻点头,进了阳台将门关上。
侯野往包厢走,刚走两步,倏地站住,他回头看向阳台上侧身而站的男人。
那他呢,为什么他当时也没有反应?
侯野攥了拳,担心地看向司涂单薄的背影。
司涂,或许,暻哥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甚至可能比你自己更在意你。
司涂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歪头趴在手臂上,看着男人半天,轻声说:“对不起啊......”
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对不起。
季文暻紧盯着她,“所以你做出选择了?”
司涂点头,“我觉得还是朋友比较......”
“我说了不做朋友。”
季文暻笑:“如果你觉得你能承受,那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你能承受么。”他盯着她问。
司涂苦涩地咽着唾沫,几不可见地点头。
“司小姐,下次再说这么嘴硬无情的话之前,麻烦先把眼中的情绪藏好。”
“当初说好一起去法国,你倒是先去了,多浪漫啊,司小姐可一定要过得幸福。”
男人声音沉的可怕,摔门离去。
良久,司涂抓着栏杆,狠狠地喘了口气,冰寒的空气顺着气管灌进肺部,冰扎一样疼。
司涂请了三天假,连着周一到周三的正常休班,一共六天。
再回来时,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也因为太没情绪,毛宁宁总觉得自己身边坐了具行尸走rou。
机械地干活机械地找资料。
馆长已经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估计是又有项目谈成。
确实有项目谈成,李婉的画今天就送过来,馆长高兴之余不忘给赛傲雪打电话表示感谢。
那边却像是听到什么可怖的事,赛傲雪让馆长拦下李婉,希望两人能在外面见,不要在馆内,而她立马赶过去。
一个小时的车程,赛傲雪闯了红灯半个小时就到了。
到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司涂叫了出去。
“我有事找你,你跟我来。”
司涂没动,赛傲雪急得去拉她胳膊,被她甩开了。
司涂眼皮都没抬,说出了对方心中想法:“你在怕。”
“我没有!”
“怕我和李婉见面?”
赛傲雪惊慌,“你怎么知道?你们见过了?!”
可能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不自觉染上他的坏毛病。
此时司涂笑的明灿,倚着墙面说:“用着我的名字享受我的人生,快活的是不是都让你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杨爱文。”
杨爱文已经四年没听过自己的名字了,被司涂轻言轻语说出来,震得的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栗。
那是即将被夺去所有的恐惧。
司涂好笑看着,其实她对杨爱文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而季文暻,从头到尾也只属于她一个人。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李婉的声音。
她看着司涂,说:“小雪。”
第16章 . 16 他也要让你尝尝找不到他的滋味……
赛尔美术馆有自己的咖啡厅。
坐落在院子中央, 环形展馆的前面。
从透明玻璃房可以看到外面的艺术景致,也能远望到展馆落地窗里的作品。
一杯咖啡天价,来消费的基本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他们喝的是一种情调。
对面, 大提琴演奏者正拉着《摩西幻想曲》, 另一个钢琴手正配合他。
司涂收回视线, 看向托着下巴欣赏曲调的李婉, 冷漠提醒道:“我来这不是要陪你听曲儿的。”
“直接进入正题行么。”
李婉笑容消失,扭过头,抬手想要去握司涂。
司涂缩回手,耐心告罄。
她站起身要走,李婉急忙道:“等等!”
看着女儿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 李婉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