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恐惧中带着愤愤不平。
赵笙楠闻言,笑了出来,“许叔,笙楠何错之有?”她语气Yin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被唤作许叔的男子即便死到临头,仍然死鸭子嘴硬,讥诮地看着赵笙楠,“你生为女子,便是错。”
赵笙楠闻言,冷笑一声,眸中戾气满溢。许叔见状,不禁倒退了几步,地上缓慢流出一滩黄色ye体,屋里顿时产生一股刺鼻的臭sao味儿。
赵笙楠看着许叔吓得屁滚尿流,觉得越发满意,哼笑道:“你说生为女子便是错?那你的妻子难道也是罪人?你的娘亲也是罪人?你是罪人的孩子,罪人的夫,你不也是罪人!”说到后头,她越来越激/动,神情越来越狰狞,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许叔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却无法反驳。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我娘那时候尚未有此习俗,我妻子并非家中第一胎,她们并未触犯到禁忌,皆无罪。”
赵笙楠双手紧握成拳,丝丝鲜红缓缓从缝隙滴入地板,她喘着粗气,怒吼道:“第一胎又如何?又不是我自愿成为第一胎,也不是我自愿生成女儿的。真该有罪的是我爹娘,他们若把我生成男儿身,我还会有此下场吗?”
“不孝啊!竟然说自己父母有罪,你当真是孽子。早知当初就该亲眼看着你丧命在那河中,你爹娘恐怕也很后悔生出你这么一个人间败类。”许叔愤怒地指着赵笙楠。
可下一刻,尖叫声震响了夜空呼啸而过的沙鸥。
满满的鲜红从断指中流出,许叔疼得脸都扭曲了,眼泪不听使唤地落下。他眉头紧蹙,脸色因失血过多逐渐苍白,“你、你……”伤口疼得他无法说出话来,只能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字眼。
赵笙楠看着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叔,畅快地仰头大笑,“我孽子?你们还不是死在我这孽子的刀下,比我还不如。”
许叔困难地抬头看向已走火入魔的赵笙楠,眼神逐渐涣散,气息渐弱。片刻后,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垂下眸子,好似疲累地睡着了。
赵笙楠看着这只有手指头沾染上美好的色彩,觉得不够尽兴,便扬起刀毫不留情地在许叔身上“作画”。
这边正上演着惨不忍睹的剧情,另一边的苏芩龚凌二人已经趁着惨剧上演之际,偷偷跑到赵笙楠上次出现在二人面前的那处。两人微微往街角一看,果真看到一匹鬃毛漆黑的马儿。
苏芩试着跳上去,却碍于没技术,一直没能成功上马,在那如同兔子一般跳啊跳。龚凌一旁望着,憋笑憋得辛苦,可此时实在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他手微微扶着苏芩的纤腰,让苏芩能借力上马。
感受到腰间的力道,苏芩很顺利地跳上马儿,随后龚凌轻松地上了马,两手一拉绳,马儿就飞奔而出。
“我觉得我改天应该要学一下骑术。”苏芩迎着夜风说道。
龚凌赞同地点头,“的确是需要学学。”夜风过于寒凉,让嗓子微痒,龚凌轻咳下后,补充一句,“你太胖了,马儿会被你压死。”
苏芩:“……”怎么不是被你压死?
“你比我重!”苏芩不服气地反驳一句。
“我男的,你女的,能比吗?”龚凌暗自白了苏芩一眼,觉得这小丫头简直在说废话。若是他比她轻,那不是他有病,就是小丫头太胖。
苏芩被此话噎了一下,反省自己不经大脑说出的蠢话。
的确不能比。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了,大概是水土不服造成的,等到了江南,也许会变回原来那个聪明伶俐的脑袋瓜。
风吹得苏芩眼睛干涩,溢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种种不适促使苏芩抬起手抹泪。龚凌见状,眼神一滞,莫名慌了一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胖。”
“……”试着靠揉眼睛缓解干涩的苏芩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脸茫然,“啊?”
龚凌专注看着前方的路,并未注意到苏芩的神色,只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小丫头惹哭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胖,你可以不用学骑术,我能带你去任何地方。”他语气焦急,试着用话安抚苏芩。
苏芩被这突如其来的软话搞得眼角抽了下,抬首看向龚凌,见其一脸认真,更加莫名了。这人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为何突然说出如此“真情实意”的一番话?
“我知道你逗我玩儿的。”苏芩语气带些小心翼翼,试探道。
“……”龚凌默了一下,好半晌,才有些尴尬问了句,“你没哭?”
“……我哭什么?”
龚凌这下知道是自己胡思乱想,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遂闭上了嘴装死,把注意力集中在驾马上。
苏芩是被龚凌推醒的。
醒来时,发现眼前已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虫鸣声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细微的交谈声。看来是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了。
“我睡着多久了?”苏芩睡眼惺忪地问道。
“大抵四个时辰了。”充当马夫的龚凌已经困得不行了,说着就是打了个哈欠。低头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