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清奇。
“我娘大概没想过这问题。她一直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不会顾虑未来才会发生的事儿。”
苏芩摇着头叹息,手拍了拍龚凌的肩,如好兄弟般,“你真可怜。”停顿了一会儿,又安慰一句,“反正如今我俩自由了,你可以娶美娇娘回家,我也可以找金gui婿嫁了。”
明明这话合理,可龚凌不知为何听起来就是不太舒服,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大概是最近烦恼太多,早知道他就不要管这大爷的烂摊子了,真是活受罪。
16、自私父子搞阋墙
京城。
“不好了!不好了!”一年轻小伙急冲冲地跑到正在指使几个小厮的青年面前,小伙此时面色焦灼。
青年被这一叫,蹙起眉头,眉眼间尽是不耐,沉声吼道:“大声嚷嚷什么劲,这像话吗?”
若是细看此青年的容貌,恐会以为是解老爷返老还童了去。
是的,这面色不善的青年便是传闻不成器的解桧。
小伙子被吼得抖了又抖,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是、是方才听、听到有关解管事您、您父亲的消息。”
解桧闻言,面上仍是毫无波澜,语气极为冷淡,“有何消息?”
小伙子被他异常冷漠态度搞得一愣,照理来说,听闻自己父母不济的事,理当要担忧,可……解管事为何无动于衷,仿佛此人与他无关。
“听闻解管事您父亲已重病,怕是……时日不多了。解老爷请人来传话,说……家中有些财产需要传给解管事您,希望您能够回去处理。”
解桧听到“时日不多”四字,又闻“财产”二字,双目蓦然放光,好似看到了希冀,连带着声音都雀跃了起来,“你再和我说一次?”
小伙子不解,却碍于他的身份,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解桧确认自己并无听错,朗声大笑,道出了几声“好”。
稍稍平复自己的心绪,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笑道:“这几日由你帮我办点事,原本我是走不开的,毕竟过几日就要为小姐招亲,但我必须回去见着我父亲的最后一面。”
小伙子理解子孝的道理,用力地点了点头,保证自己会将他该做的份内事儿做好。
解桧看他答应后,便放心地向姚獬禀报。
随后,带着行囊回去了绣花镇。
解桧看了看熟悉的街景,心中有些五味陈杂,但更多的是喜悦。好不容易等到他家那老不死的玩意儿即将上天去了,不久之后,那些金银财宝都会是他解桧的了。
可这一切终究是他的痴心妄想。
当他一回到家时,看到身体尚硬朗的父亲,脸色倏然一变,声音都拔高了起来,“你怎么没事?”
解老爷一听,更是怒从中来,冷哼一声,“我怎么就必须有事了?这么多年,你也早该回家看一看了。”
解桧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我听闻你命不久矣。”
解老爷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果真是浪费生命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你是哪儿听来的假消息?你爹我身体还好着呢。除了每天要被你惹到的那群混小子追着打,偶尔会受了伤,其余的病痛……你爹我可是一丁点都没有。”
解桧得知自己绝对是被他爹骗了,因为他很清楚在姚家的那小伙子不可能会骗他。毕竟他在姚家的地位已是不小了,除非吃雄心豹子胆,否则是没人敢忤逆欺骗他。
“那、那他们说的财产呢?”这才是解桧最为关心的一个重点。
果不其然,解老爷无情地笑道:“早在多年前就用到所剩无几了,如今剩下的,是我和你娘二人要颐享晚年用的。”这混小子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解桧脸色铁青,想都不想,就冲到解老爷面前,一拳头砸了过去。
解老爷被打得措手不及,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怒气冲天,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都气红了。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解桧,“你……你这个不孝子,敢打你老子!反了天啊你!”声音尖锐,不堪入耳。
解桧本就对解老爷有诸多不满,此时更是觉得这一拳打得他身心舒畅,冷冷地笑着道:“有何不敢?你当初逼我去求学时,我就想揍你一顿了。”更何况,要不是为了那财产,他才不会回来这儿。
繁华京城才是最适合他解桧的地方。
他解桧生来就该是富贵命,要不是他爹不争气,他早已是京城里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了。解桧忿忿地想。
解老爷气得胡子都跟着抖了下,“你老子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还不是希望我考上官职,好让你能够有脸面。”
“你不也有脸面么!”
解桧扯了下嘴角,不屑道:“我靠自己想走的路子,也能有脸面。你瞧,我如今在姚家也是混到了管事的位置,每日吃好穿好,底下管理着数百个人,这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说着,他挺了挺鼻子,那黑漆漆的孔都已经快要挺得飞上天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