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可千万别让谁冲撞了您。”
陈昼夜来了兴趣,问:“千盛,是谁吩咐您如此贴心照顾我的?”
“是我师父。”千盛看了眼站在门外守着的两个內侍,都虎背熊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明光宫里守着很多人,是不是有人会来暗杀我?”
陈昼夜这话一出,千盛吓得都要给她跪下了。师父对他委以重任,千叮咛万嘱咐,偏这姑娘自己说出晦气的话来。
“陈姑娘您放心,明光宫里守得跟铁桶一般,太医也会每日来替您把脉。”
陈昼夜笑眯眯地道:“原来如此。左右无事,我一个瞎子也闲得慌,便让守着的护卫们都挨个儿来同我说说话吧,他们守在这儿也怪辛苦的。”
千盛惶恐地道:“陈姑娘言重了。”
被皇帝请回宫中专职负责陈昼夜生育的,是早已致仕的前太医院院判,妇科圣手徐太医。几日后,他来到京城,向先前诊脉的太医了解了脉案,便马不停蹄地来到明光宫。他还以为会看到怎样一个绝世美人,勾得今上在宫中也要金屋藏娇,还请自己出山。谁知一跨进宫门,就见宫院里正热火朝天地翻土,原本该是种植珍稀花草的地被糟蹋得满目狼藉。
“哎呦!”徐老院判捋了捋胡子,连连摇头。领着他的內侍朝院中一个淡紫的身影一指,说:“这便是陈姑娘。”
小桃牵住陈昼夜的手:“姑娘,太医来给您号脉了。”
陈昼夜自己懂脉象,心情自然很放松。徐老院判看完也是欣慰,说:“陈姑娘这一胎保得极好,不须再多喝补药。”
“的确,是药三分毒。”陈昼夜起身让小桃扶着自己,几步走到院子里。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忽然勾起一个笑容,“要下雨了。“
徐太医看了看天色,赶紧道:“老臣先告辞了,陈姑娘。”
他走后,陈昼夜喊了被派到这里的龙卫首领:“御风,徐太医也许来不及躲雨。”在她这几日来和护卫者们的交谈中,已经对他们感到很熟悉。
“姑娘?”
“我想,你们应该再派一个人去跟着徐太医,或许有人会找上他。”
御风感到有些不解,陈昼夜又补充道:“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御灵的轻功很不错,就让他去吧,怎么样?”
御风跑出明光宫,在宫外蹲点的一个隐蔽位置把御灵叫了过来。御灵对于陈昼夜还记得自己感到很惊讶,他还以为上回她只是无聊,才找他们说说话呢。
听完自己的任务,御风立刻就跳上房顶出发了,御风觉得陈昼夜越来越神秘了。他们龙卫听从泰和帝的命令,去调查过她的生平。她那从商的父亲被牵扯进一桩知州的贪墨案,这起案子当初是苏景游历各地时揭发出来的,明着说是世家子弟多管闲事,暗地里却是为七王爷剪除太子的党羽。
陈父和陈家的幼子都相继在流放中身亡,而被充入教坊的黄氏则一直记恨着苏景,这个她丈夫曾经想攀附招待,却反而揭发他们贿赂官员一事的镇南侯世子。她唯一的儿子因他而死,黄氏便瞅准侯夫人要对付苏景的机会,将自己天生眼盲的继女送给她。
照理说,陈昼夜也应该继承了陈家仇恨的意志,可她一直以来都很受苏景喜爱,如今又怀了孩子。皇帝虽对她的身份有疑虑,却还是让龙卫好好保护她。
但……御风想,陈昼夜在枫林居遭到袭击和入住明光宫后的一举一动,又哪里像个落魄的富商之女?
御风来到鸿宁宫,把观察到的一切告诉了泰和帝。
“徐太医会被人找上?”皇帝说着,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嗬,下雨了。倒还有些道理。御风,前几日给她诊脉的王太医是不是开了好些补药送到明光宫?”
“是的。”御风道,“不过陈姑娘都没喝。今日徐太医说,她不必喝额外的补药。”
“看来,朕是该去看看她了。”皇帝起身,身边的福全赶紧追着出去,小徒弟会意地给他递来了油纸伞。
明光宫的众人在泰和帝到来时慌乱了一阵,不过这并不包括陈昼夜。她负责当一只安静的花瓶站在门内迎接,皇帝免了她的礼,让龙卫们守在门外。
“陈姑娘,朕很早就想见见你。”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兴味盎然,“朕听说,你自己会把脉,王太医给你的补药,你都没有喝?”
陈昼夜的眼睫微微颤动,散乱的眼眸里透出一丝光芒:“陛下,若奴婢照实说,可能会牵涉到宫中贵人。”
泰和帝哈哈一笑:“这宫中无人比朕更尊贵,你尽可对朕直言。”
“那奴婢就直说了。”她说道,“是的,陛下。王太医认为奴婢身子贵重,即便胎保得不错,吃点补药也是锦上添花。而这补药……奴婢斗胆猜测,他是受了什么人的误导。这个人,应当是自己懂得,或是从他人那儿了解了一些鲜为人知的药理,甚至连王太医都能骗过去。如今徐太医换下了王太医,明光宫又如铁桶一般,可想而知,这个人定会怀疑出了什么纰漏,疑神疑鬼。以此人先前急迫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