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陈昼夜狡黠地勾了勾唇角,双臂抬起,向后抓住苏景的手臂,腾起身体飞快在她脸上吧唧一下。
“我刚刚只是没想出该怎么表达感动……唔。”
苏景低头捧住她的脸,两人的唇舌立刻勾缠在一起。暖融融的阳光下,半边脸颊狰狞的男人温柔地吻着坐在藤椅上的娇小盲女,一点都不搭的两人在这画面里竟有种奇怪的和谐感,仿佛他们天生就该遇见彼此。
苏景带着陈昼夜游山玩水了两日,一点没管七王爷的新型□□钻研得怎么样了。就在七王爷激动地告诉他冷芊婳提出的办法可行时,苏景收到熙光从镇南侯府送来的传书,说是侯夫人将陈昼夜的母亲和姐姐接入府中,暂时安置在了德音苑。
“你的母亲和姐姐?”
陈昼夜纠正道:“是继母同她的女儿,与我并无血缘关系。”
熙光还在信中说道,侯夫人以可怜母女俩为名,将她们接近府中,说是小夜的日子好过了,也该对流落在外的母亲尽尽孝道。
苏景去向七王爷辞行,说要回去处理家事。七王爷听罢,折扇一拦,笑道:“走可以,不过阿景,你可不能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苏景不耐烦地点点头:“行,行,我替你把冷三姑娘送回家,顺便追求一下。”
七王爷满意地叫了声“好”,望向一边被苏景牵着的陈昼夜。只见她自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低眉顺目地面对房间里地位比她尊贵的男人,在听到苏景的保证后,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无怪乎太子都会对她表现出兴趣,她的气度和修养,都太不像一个被卖入侯府为婢的通房。
可惜她只和苏景放得开一些,遇上其他人都尽量规避交流,否则七王爷真想挖掘一下她还有没有武艺以外的才能。
回京城的路上,冷芊婳和陈昼夜同乘一匹马车,好奇地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她是怎么流落到人牙子手上的。
“回冷三小姐,奴婢的父亲原是苏州的商人,因牵扯进一桩贪墨案而被判充军益州,奴婢也被卖入教坊。幸而侯夫人慈悲,见奴婢眼盲,便替奴婢要了恩典。”
冷芊婳有些惊讶:“那侯夫人也真是心善了。”
陈昼夜附和了几句,骑马并行在马车边的苏景忽然打断道:“要入城了。”
刑部尚书在家里已是急得焦头烂额,山贼将他的庶女掳走,人没了事小,名节失了是大,听闻苏景在冷芊婳还未被掳进寨子里时就将人救出,冷尚书提上来的心落了一半。待他看到苏景亲自将人送进门,还一改平日里在京城玩世不恭的作风,认认真真地拜见自己时,冷尚书的心中又多了几分思量。
出了这等事,冷芊婳想要嫁个好人家是万万不可能了。而镇南侯府虽如日中天,苏景却有克妻传闻,兼之天生破相无法科举入仕,配冷芊婳倒也合适。
陈昼夜等在马车里,待苏景送完冷芊婳后上来,一起回镇南侯府。刚到侯府门口,便有丫鬟等着,请世子先去德音苑一趟。
德音苑的正屋里站着两个局促不安的女人,一个脸上布满皱纹,一个和陈昼夜一样年轻,手上却也有一层薄茧。陈昼夜的姐姐长得也有些美貌,只是她和亲生母亲生得更像一些,气质偏向清淡,不似陈昼夜那样一眼便让人记住。
“我瞧着她们也是可怜,先前一直在益州的一个县老爷家做活,说是身体都不是太好,对吧?”
陈昼夜的姐姐陈星月点点头,扶着她娘亲黄氏的手,道:“娘亲近来总是脾咳不已,双膝也时常发痛。”
苏景牵着陈昼夜,主动道:“我看就在外面替她们置个宅子,请人来照看着。”
侯夫人为难地蹙起眉头:“阿景,小夜想要尽孝是好事,但若你替她置宅院,恐怕于理不合。世子夫人还未进门,你如此行事,将来哪里还有人愿意将女儿嫁进来?”
苏景一拱手:“那母亲的意思是?”
侯夫人就等着他这一句:“依我看,不如就在枫林居腾一间房,叫黄氏和星月住进去,既方便小夜尽孝,又能让她们多少做些活,不至于惹人闲话。”
这便和侯府里那些家生子的丫鬟一样,一家人都在替镇南侯府干活儿。以陈昼夜的身份,确实也只担得起这个待遇。
令侯夫人没想到的是,她的提议竟没受到丝毫阻碍,苏景笑着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我这就吩咐熙朝去办。”
侯夫人目送苏景带着陈家一家子离去,捏着帕子喃喃自语道:“怎么会……”
红樱主动接道:“夫人,依奴婢看,是世子没把陈家母女放在眼里,他惯常不理会他人的。”
侯夫人摇头:“他竟会一点都不顾虑?难不成那枫林居真像铁桶一般,什么消息都漏不出来?!”
陈昼夜没有劝苏景去从军便罢了,竟一条书房的消息都没带出来,加上上回二少爷苏诚的事,早已令侯夫人心存不满。
她道:“绿萝,红樱,你们给我盯紧黄氏,一旦有什么信儿传出来,立刻送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