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杂,且不止一个人。
其中最熟悉的,就是项辞暄。
璇珠试着挣脱捆在手上的麻绳,大抵是中了迷药。
她手臂使不出力气来,连动身子都艰难得很,她只能勉强支撑着身子靠着墙,半眯着眼,见着项辞暄差人把和她一样中迷药的小姑娘拖进暗室里头。
除去她外,暗室里还有两个小姑娘,瞧着十来岁的模样。
看着她们没完的哭喊挣扎,到后头没了力气,只能两眼空洞靠着墙壁近乎绝望。
良久,她才适应洒进暗室来的强光。
以项辞暄打头,四个男子踱步进暗室来了。那两个小姑娘抖得厉害,费了劲儿地往后缩,她们被人堵住了嘴,喉间不断发出惊恐的呜咽声。
“先把这些送走,不然这暗室也要装不下了。”
随在项辞暄后头的男子穿着黛蓝色圆领袍,目光循着暗室扫了一圈,才低声道。
“这两日官衙看得严啊,过两天就同那些货一起运出去。”
璇珠不出声,视线亦是明目张胆地凝在二人身上,那圆领袍的男子有所察觉,目光落到她身上来,继而掩唇轻笑,“你把这小姑娘捉来,不怕你那娇妻生你气啊?”
项辞暄丝毫不慌,本就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早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
“怕甚?编个理由把阮家忽悠过去,再把她卖得远远的,谁又知晓,是我下的手呢?”
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嗤笑着,细长的瑞凤眼闪过几丝鄙夷,“谁叫这小娘子一点也不长心呐,我煞费苦心接近没成效,倒没想到就这 样得手了。”
这样一来,似乎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带着目的的。
在望月楼时,他和姑娘接近就是为了套近乎。
香铺是个幌子,寻找下手的目标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此时,项辞暄已然到她跟前来了。
细眉微蹙着,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垂着眼帘瞧她。
“你这样眼巴巴的盯着我,很不服气嘛。”
他往日和善的模样一扫而空,接替的是满眼的狠厉,整个人都散发着戾气。有风从门口拂入,带着他身上的香味。
璇珠无意想起那日在街上碰见项辞暄的景象。
项辞暄假意给她看新进的香膏,闻了那股味道她便头昏脑涨。
他本就是带着目的接近。
后来,他推车撞她的膝盖,佯装愧疚叫她去他香铺歇息,就从未安过好心。
昏暗中,眼前人是满脸的得意。
对于璇珠的怒视项辞暄不以为意,仍自顾自地说着:“等把你卖个好价钱,我就和阿瑾好好过日子,名字一换谁又知晓我是谁?”
可璇珠懒得搭理他,她还想省点力气暖肚子,直接偏过脸去还顺道翻了个白眼。
“我阿娘和爹爹一定会报官的。”
“哈哈哈哈哈哈。”
项辞暄掩面笑了起来,那笑声入耳越发觉得刺耳。
那一刻,璇珠多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瞬时笑声戛然而止,项辞暄终于不笑了,面上的笑容也一同凝住。
“天真,你觉得我真那般痴傻?你以为我会用真名作案么?傻丫头,我用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呀!还有,往日作案时,我连脸都是假的,等人找着你,那又如何呢?”
随即,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手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其生生捏碎,“啧啧,这么好看的皮囊能卖不少银子呢,你不用担心,我会与你爹娘说,你与男子私定终身珠胎暗结无颜面对,连夜寻我借银子与人私奔了。”
依着江秀娘的性子,一时生气或真有可能就信了。
璇珠听得气恼,终究是没忍住朝着他啐了一口唾ye。
“你脑子有病!”她一双杏眸圆瞪,瞪着眼前的青年狠狠地骂道。
项辞暄掀动唇角扬起抹笑,稍稍歪斜身子躲了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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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搜查!出入搜查!一个跟着一个排好,别他娘乱插队!”
城门前好些官差把守,以姜怀柔为首的番役正搜查着出入的百姓。
在项辞暄的马车将过时,她便先留意到了,领着两个番役大步朝几人走来,用手中的绣春刀重重叩了车后 的木箱两下,“这是什么?”
项辞暄与手下三个小厮停下步子,拱手温声回道:“大人,草民这是送往别处的货品。”
姜怀柔眼眸咕噜转着,一番扫视,循着马车走了一圈,随手敲在一个木箱上头,“打开看看。”
“这里头没有什么东西,都是香膏和香粉。”
她有些不耐,清眸泛着冷意,厉声道:“少废话,叫你打开就打开。”
木盖掀开,淡淡的木质香带着阵阵香粉味儿扑鼻而来,只见里头盒盒罐罐的香膏香粉胡乱的堆着,乱糟糟的没个章法。姜怀柔放下木盖,又随意掀开旁侧的木箱的盖,正要合上放行,却一瞬于重重的货物的缝隙间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