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稳稳落入那说书人手里。
说起来她还是打听了好久才找上这个说书人,遇到的人无一不是宽慰她。叫她想开些,方才她还不懂,现如今亲耳听见了总算明白为何这一夜间风向全变了。
说书人神色一诧,垂首翻阅起来。
谁料,他啧啧两声赞叹后,望向璇珠,“姑娘好眼光啊,这书可是我亲笔所写!只不过……”
只不过他记得那本亲笔抄写的,他是卖给了西缉事厂的人来着。但这都不重要了,说书人合上话本道。
“只是姑娘看这书难免触景生情。”
“我触景生情……”
璇珠依稀记得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一句话都未曾说完整,就乍得被人攥住了手肘。
顷刻间,闻见身后飘来一阵淡淡的的桂花香气,姜韫洲一出现,周遭所谓是鸡飞狗跳令人闻风丧胆。
他那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带着戾气,眼眸一瞪,“你们这些书生净不干正事,非要说些话来伤人心,要我觉着,你这书是白读的!”
璇珠:?
他们在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还不等璇珠反应过来,于众目睽睽之下,姜韫洲拽着她就冲出了人群。
他身材高挑,走得又快,而璇珠与他成反比,依着他这速度她必然要拼了老命地扑蹬着双腿追赶。
一路吵吵嚷嚷,话语却淹没在嘈杂的人chao之中。
手肘被他捏得生疼,她只能边走边扭动手臂试图挣脱。
姜韫洲把她拉到较为人少的地方,绕过了长米巷才松开那如铁爪一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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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活动着被捏痛的手肘。
“啊哈!”蓦然姜韫洲突然怪叫了声,那一刻璇珠胆都要被吓得飞出来了,他眼眸亮亮的,似碎了星星在里头。
“本大爷听说了你的事情,对此表示深感同情。”
姜韫洲垂眸瞧她,未等她开口回话,继而自顾自地将话继续下去:“没了沈督主的庇护,我没猜错的话,没多久你们客栈又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猪rou。”
他口若悬河,话起来了就是滔滔不绝。
璇珠愣住,半天没弄明白他的来意,没忍住开口打断他。
“你……是不是忘吃药了?”
“你才忘吃药了。”
姜韫洲望她怪嗔一句,言罢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着呸了三声,“怎么说话的?你说谁有病?”
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姜韫洲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和姑娘家计较。
对上那对满是疑惑的眼,他朝她勾勾手指,往她跟前凑了凑,“你看啊。”
璇珠也想弄明白他搞什么幺蛾子。
“嗯。”配合着他往走了两步 ,附和着点头。
“你还未成亲对吧?”
“嗯。”
“我也没有家室对吧?”
“嗯。”
璇珠点头点的太快未来得及思考。
细细一想,她怎么会知道他有没有家室?但姜韫洲对她的配合非常满意,心情稍微多了些愉悦,“本大爷同情你,不嫌弃你曾被太监厌弃,不如你嫁给我,那我姜家就可以罩着你们了!”
妈的,神经病。她几乎都不带考虑一口回绝:“不要。”
“你既然拒绝?!”
璇珠不想搭理他,挎稳了菜篮绕过他就要走,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见着那张莹白娇美的脸不起一丝波澜,姜韫洲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又大步向前堵了她的路。
璇珠不想和他起争执,抬脚想绕过他,可姜韫洲又直接往她跟前一站把路给堵住了。
她走哪他就堵哪,一副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模样。
璇珠从未像今天这般无语。
如今严重怀疑自己自己其实穿进了一本古早玛丽苏文,抬眸入目是那张姣好的脸,愈发觉得他今日多半是吃错药了。
少年眸中华光闪烁,这古代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想到此处,他双手往腰间一卡,便得意道:“赶明儿我就叫我爹找媒人上你家说亲!”
水弯眉眉梢微微挑起,乌眸眼波流转瞧不出思绪,骤然间,她忽的举起胳膊朝他身后挥手:“沈白青你怎么在这?”
听到仇家的名字,姜韫洲登时浑身一个激灵,迅速转身入目却是幽深的巷口。哒哒哒的脚步声渐远,待他反应过来又被耍了时,那着豆绿襦裙的小姑娘早跑了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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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江秀娘就见到那抹挎着菜篮子的豆绿色身影,她急匆匆地往这方向跑,正有食客从门口出去险些和那食客撞个正着。
一阵风似的,嗖的一下从她身边过去了。江秀娘冲着里头骂了句:“死丫头,跑那么快是生怕自己嫁得出去吗?”
莽莽撞撞,没点儿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外头太阳正毒辣,璇珠一路跑回来近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