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汝南王妃咬牙挤出一抹笑,对着水眉招手:“好孩子,过来。”
“什么事?”
“王爷能有你,也是三生有幸,看的出来你竭尽心力为他做事,是难得的人才,但是你得想,那王爷是个妖祟,早晚不能容他的…您不能一辈子靠着他你说是不是?做人不能太绝,你不能只顾着讨好一时主子,把未来得罪尽了,”
说着她笑着掏出一张银票,轻轻塞进水眉袖里:“五百两的,你去买些零嘴儿。”
水眉似笑非笑,朱唇微启:“抱歉了王妃,我是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不吃这大饼儿。”
她知道皇上不会留荣凤卿太久了,这次的进宫蹊跷重重,残生一线,不知何时付惊涛,她就是要肆意一场,然后想办法带着荣凤卿远走高飞。
汝南王妃拉拢不成,也撕开了伪装冷笑道:“你当真要鱼死网破?”
“王妃请便,这账本上东西,一个不少,廿九前送到镇西王府上,不然皇上面前,您自求多福,多谢!”
水眉扬扬手中账本,转身而去,鹰枕戈大笑一声,扛着刀大步走在满地绫罗绸缎上,扬长而去。
“王妃…咱们要不要送啊?”
“不送!我的钱我的积蓄!谁也别想抢!”汝南王妃几乎是崩溃的大哭出来了,发疯般的吼道:“给我烧死她们!强盗!下三滥的蹄子贱人!我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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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眉拿着那银票蹦蹦跳跳走了回去,一路和鹰枕戈谈笑风生,鹰枕戈虽然刚开始瞧不起她,但也是个豪爽人,和水眉聊的开,天南海北的扯淡,也颇有意思。
鹰枕戈越看水眉越觉得,水眉身上那股子辣劲很熟悉。特别是骂管家那时候,简直和他记忆里的人如出一辙。
但怎么可能呢?他摇头一笑,把这个荒唐的念头抛下了。
水眉身上洋溢着生气,活力俏皮,仿佛春风里笑的颤巍巍的花,看着就叫人心情愉悦,他想,这样的女子在王爷身边,也未尝不可,至少能叫王爷不再低迷。
水眉去钱庄,把银票换成了小面额的和些银两,就去西街买了许多糕点和酒菜,要请鹰枕戈吃饭,鹰枕戈这才想起来,晚上要赴宫宴,就在镇西王府门口和水眉分道扬镳了。
一路唱着小曲儿进去,恰逢陈二狗出来,他缩着脖子看水眉,看见她就想:“您可回来了,不回来我落不了锁不能回去,地冻天寒的冷死我了…”
说着他眯眼一笑,眼睛觑着水眉手中包裹,双眼如饧粘着不放:“哟,买的什么好东西?”
水眉啐一口笑道:“没出息的,内务府餐餐油水能点灯了,你还惦记着几个果子!”
“嘿,你还好意思说,我自被派到这里来,日日吃素顿顿喝粥,肚里油水都搜刮的消干净了,今儿再不开个荤,明儿我就可出家了。”陈双泉撇撇嘴,一拍大腿:
“别人六根清净算什么?我七根清净呢!”
水眉嗤笑一声,眼珠微微一转故意道:“不过寻常酒菜来!你有什么好惦记的。牌坊下家烤鸭,荷香苑的叫花鸡,香喷喷的桂花糯米藕,酥软软的栗子酥,还有腌的晶莹剔透的玫瑰蜜饯…”
“成了好姐姐你别馋我!”陈双泉只馋的眼冒狼光。
“哎…你缺油水,我就不缺了?”水眉杏眸圆睁瞪他:“我进王府,尽赔自己银子,凭什么给你!”
“哎呀不就是钱吗!”陈双泉从怀里掏出,递给水眉:“够吗?”
水眉转身就走:“要饭咯…”
打发叫花子呢?
陈双泉无奈,拉回水眉,rou痛的摸索出一锭小银子,上面两个牙印,颤巍巍递给她:“总成了吧?”
水眉这才笑了,把菜都分给他一些,陈双泉迫不及待拿起鸡腿啃起来,油乎乎的手开了锁,把水眉放进后院,又锁了起来。
院子里依旧寂寥无声,寒风起,吹起庭院落叶,这些萧瑟是镇西唯一可付与东风的了,风声里一切格外安静。
总感觉少了什么?
水眉走到庑廊下,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顾廷给荣凤卿的护院,通通不见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忽然耳畔传来一声瓦片碰撞的清悦声音,须臾即止。
这是长廊屋檐上的瓦片轻微一颤,似被雨点惊弄发出悦耳的清音,只是这清音极短,似是刚发出就被人压抑住。
有人在屋檐上!
水眉忽觉得脊背一凉,似有人用淬着毒的刀尖剑芒从上而下指向她头颅,一点点逼近,冰冷的刀刃如毒蛇,觊觎着她的血,渴望着她的rou。
她顿住脚步,惊恐的预感告诉她。
有人正在庑廊屋顶上往下看,拨开片瓦,□□弦上直指铁门,Yin恻恻的窥伺着荣凤卿的人头。
她正要敲门的手不觉发颤起来。
她若是敲门,荣凤卿开了,荣凤卿得死。她不敲门,她要亡命。
水眉倒吸一口凉气,冷汗浸shi了后衣。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迅速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