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基本就收摊回来了。
然后婆媳俩就坐在沙发上数钱。
这往往就是她们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刻,连一个钢镚儿都能让她们开心好久。
第二次月测成绩下来,那旖的班级名次没有增加,但年纪名次落后了一位。
唯一能体现劳动成果的是收入,那么唯一能体现学习成果的只有考试成绩。而倒退的名次给了那旖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当四周都是埋头苦学的同学,人人谁在追赶你时,你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其他东西。
学习的日子是枯燥且乏味的,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等她从海量的知识和做不完的题目中抬起头来时,才发现时间的流逝,快的让人心惊。
有时,她会在课堂上走神,看向远处永远热闹的Cao场和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少女,还有那些离她近在咫尺,却又十分遥远的欢声笑语。
她也会在学校的各个地方遇到聂余,或星期一的校会,或课间时间的小卖部,或者午休后的篮球场。
而无论是什么时间段,地点在哪儿,他的身边永远围绕着一群人,有他们班的男生,也别班的女生。
聂余在学校有多张扬,就连隔着两层楼,那旖都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的八卦。
有人说他最近和初三的学姐走的很近,说他认识了校外的人,也有人在游戏厅看见了他和一群男生打架,还有人说看见他在网吧抽烟,像个不良少年。
每一件事都传的十分逼真,仿佛确有其事。
但似乎真的确有其事。
有一次那旖去校外的文具店买笔记本,就看见聂余靠在小卖部的门栏上,和一群校外男生谈笑。他指尖捏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站姿懒散,模样张扬。
几个初三的学姐站在他旁边,笑得宛若夜昙绽放,漂亮惹眼。
看见她,聂余也只是扫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偏开脑袋。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步,却每一步,都隔着遥远的距离。
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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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中旬后,期末考试将至。
今年潼陵下了好几场午夜小雪,早上起来只感觉到寒冷,却不见一点纯白。
天气尤为寒冷,轻轻哈口气都是久不散的白雾。
就连一直坚持穿薄外套,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宁丹丹都换上了冬衣,裹得像个蝉蛹。
为期两天的考试,那旖甚至感觉不到紧张。
和四周的同学一样,她冷到连握笔都是煎熬,连试卷的难度都被寒冷遗忘。
考完后就是放假,然后迎接春节的到来。
今年的春节,她们家原本是要在新区这边过的,但纪兰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回大院。
赵春花虽然没有说,但看得出来她也是想回大院的。
毕竟是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像春节这种全国人民都在期待的重要节日,还是在熟悉的环境里更能感到喜悦自在。
租的房子,始终是别人的房子,就开喜悦都会沾上陌生的气息,大打折扣。
回大院的前一天,纪兰带着那旖去超市买了不少年货。
春联,福字,零食瓜果,纪兰还买了两罐价格不便宜的nai粉,准备年后带那旖去给林梅老师拜年。
若不是林老师,那旖可能也不会去三中,纪兰心中一直很感念林老师对那旖的看重和付出。
从超市出来,母女俩顺便又去了步行街。
纪兰给那旖买了两套新衣服,给赵春花也买了一套冬衣,在那旖的强烈要求下,给自己也买了一套羽绒服。
给那旖和赵春花付钱时纪兰都不见心痛,给自己付款时,心痛得都差点当场把衣服退了。
那旖好说歹说,她才控制住没把衣服退回去。
从服装店出来后,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那旖这几个月身量拔高,已经长成少女模样。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拉链拉倒最顶端,比雪还白的娇嫩小脸藏在围巾下,只露出一双乌梅般的眼。
雪花缓缓落下,坠在她的鼻尖,转瞬消融。
街对面,一家三口从一家高奢服装店出来。
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双手揣兜,身姿修长挺拔,他卷卷的头发暴露在空气中,面容懒散,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
似乎有些意外居然下雪了,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却在看到对街驻足的人时,目光一顿。
隔着一条马路,那旖和聂余的视线在穿行的车水马龙间相撞。
打着伞的路人行色匆匆,街灯闪烁,车鸣不止。
视线一触即分,随即同时移开。
一人朝左,走向公交车。一人向右,走向停车位。
雪花飘扬,没有人注意到两个背道而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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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一张满意的成绩单,那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她们当初搬家没有告诉任何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