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方才因去了皇陵而惹得的心中寒凉这会儿都像是被捂暖了一样,他朝着阮柔摊开手掌。
那人怔怔地朝他眨巴眨巴眼,一对澄澈的杏眸像是快要溢出水来一般,直叫人心里都跟着软塌塌的。
"可否借再夫人的手暖一暖?"他沉声问道。
"好……好。"阮柔忙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被那人牵着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这人虽说是借她的手暖手,实则不然,他的大手并算不上凉,甚至比阮柔的还要热。这会儿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揉捏两下,让她方才的紧张和惧怕都消散了不少。
众人拥着他们俩进了阮府,桑止与一众小厮不知何时到达,这会儿也都拎着备好的礼品进了阮府大门。
一路上,阮柔的目光不断地往江秋盈的身上飘去,她总觉着这几个月不见,母亲清减了不少,不知是不是病了。
大抵是因了闻延在这儿,众人再怎么想要热闹也热闹不起来,毕竟闻相爷周身那寒凉之气就已然让人不敢开口了。
阮柔与江秋盈对视一眼,江秋盈借着要去厨房给小两口打包些月饼带回去,阮柔也跟着一同离席。
母女俩单独相处总归还是放松些,阮柔挽着江秋盈的胳膊一同往后院厨房走着。
"阿娘近日是否太过Cao劳了?女儿瞧着您都瘦了好多…..她心疼地望着母亲。
江秋盈笑了笑,拍着她的小手摇头,"娘年岁大了,哪儿还像你们这些个小姑娘小伙子似的。"
"阿娘才不老!阿娘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阮柔气鼓鼓地说了这么一句,将阮夫人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江秋盈也只能笑着答应∶"好好好。柔儿在娘的心中也是最乖巧可爱的。"
"那是自然。"阮柔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不知为何,她这动作莫名地便有了几分闻相爷的影子。
江秋盈看在眼中,心中自然也是了然的。
"对了柔儿,听闻前些日子相爷带你去了他的老家爻州,回来你便病了,现在如何了?可大好了?"江秋盈忙拽着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查看了一番,"你瞧娘这年岁大了记性也不好,将此事都忘了!"
"哎呀,阿娘~"阮柔笑着抱住阮夫人,小脸蛋还在阮夫人的脸上蹭了蹭,"相爷待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我呢。我这不已然大好了么?"
江秋盈半信半疑∶"当真?"
"自然当真!"阮柔连连点头,回想起之前那事,脸颊都不由得红了几分,""我生病的时候,他可是抱了我整整——晚呢….."
"唉,娘的柔儿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阮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剩下阮柔在后面快步追着,"阿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从前也是知羞的好嘛--"
前厅的氛围自然不如后院的母女俩之间那般欢快,闻延垂眸掀了茶杯盖嗅了嗅,将那茶又放回到了桌上。
"桑止,将那几盒陛下赏的龙井拿来。'
坐在一旁的阮商与阮屹对视一眼,皆是悻悻地不敢张口。
徐姨娘身为妾室不便出现在前厅,便径自退下了,阮屹还是阮商特意留下来的,怕的便是这般尴尬地与闻延对坐。
眼下桑止将御赐的龙井茶给拿了上来,递到阮商的面前,"阮大人,这是今儿早上陛下才赐给相爷的龙井。相爷念着您爱喝茶,特意给拿来的。'
俗话说得好,那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阮商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这张老脸了,笑呵呵地接过那几盒茶叶,连连道谢。
"是微臣有个好女儿,嫁了位佳婿,实在是我阮府之幸!"
这话里外里还是在夸他自己生了个好女儿。闻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颔首,"确实。"
本来他这句话只是在赞同阮商说阮柔好这件事,可落在阮商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忍不住便吹嘘起来阮柔小时候的事。
"柔儿聪慧,自小便喜欢yin诗作赋,又Jing通女红,乖巧懂事,我时常与人提及我这女儿,都是合不拢嘴的。"
闻延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哦?是么。"
他这一眼,顿时便将阮商给看得脊背发凉。其实他做过的那些事闻延如何不知晓?身为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在娶谁家的的女儿前又怎会不将其调查清楚?想来他从前的所作所为都早已暴露了……
阮商这会儿恨恨咬牙,面上却只能给那人赔着笑,"我这便命人去泡了这上好的龙井来给相爷。"
"有劳。"闻延淡淡说了这么一句,目光扫过一旁悻悻坐在那儿的阮屹,只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
待告别了阮府众人,闻延拎着阮夫人亲手做的月饼同阮柔一起回了相国府。
一路上,身旁那人都是笑呵呵的十分高兴,还不时地捧起他的大手轻轻在掌心抓挠几下,惹得他发痒。
"这样开心? "闻延定定地瞧着她。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