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才作罢。"那侍卫又说道。
这话听得阮柔心中甜丝丝的,她并不曾告诉过那人自己都准备了什么,可这人却已全然知晓,还这样毫不掩饰地讲出来,又怎能不叫人心暖。
只是….
"相爷还不曾回来,又是去哪儿了?"阮柔往外望了望却并没见着相府的马车,不由得拧眉。
"相爷只说是去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定会按时赶回来陪夫人的,叫夫人放心。"
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答应∶"好。"
可她本是想着同闻延一起回阮家看看的,毕竟是个团圆的日子,她便是再不喜欢那个家,也还是会思念家人,思念阿娘和两位哥哥。但自己单独回去又怕遭人非议,闻延又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阿离,东西可都备好了?"阮柔转身进了相府的大门,径自朝着衡蕊斋走。
桐离跟上主子的脚步,"已备好了,小姐随时都能启程。"
"好。"阮柔点头,"待我回去换身衣裳便去吧。"
桐离懵了一下,"啊? 小姐,我们不等相爷了么?"
"到时候便说相爷国事Cao劳,还未回府。父亲若是不让我进,我只在外面瞧—眼阿娘也可。"
左右她也不是很想见阮商,毕竟这样的父亲有与没有也不曾有什么两样。
"好。"桐离见主子都已打算好了一切l.k.d.j,也只得乖乖点头答应,伺候着主子回衡蕊斋换了身衣裳。
相府的马车停在阮府门口时,路过的行人皆是忍不住多瞧几眼,却是没有敢停下来看热闹的。
入夏时阮府与相国府结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猜得出来这停在软辅门口的马车是哪家的,可毕竟闻大相爷凶名在外,老百姓们见了都不敢多瞧的,这会儿匆忙看上两眼满足自个儿的好奇心便罢了,脚下的步子自然都是忍不住地加快。
阮柔没急着下车,毕竟她如今出了门代表的便是相国府的颜面,她知父亲阮商是个小心眼的,又没什么眼力见,说不定还在因了上次闻延在朝中给他难堪而还耿耿于怀。
若是当众拒了她进屋,闹得好一通丢脸便得不偿失了。
这般想着,她只掀了帘子叫桐离过去问。
只是不巧,桐离刚进了阮府的门,便见采买了胭脂水粉的徐姨娘从外回来,身旁还陪着阮柔的二哥阮屹。
那徐姨娘的嘴向来没个把门的,瞧见这马车上面的绸缎金贵又挂着碎玉云珠串的帘子,马车旁还随行着几名腰挂长刀的侍卫,便知晓这是相府的马车。
可偏偏只见桐离一个随侍的丫头,徐姨娘的心里又是一阵猜测。
"这是阮柔回来了吧?"她说着捏了身边的儿子一把。
阮屹吃痛,拧着眉头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您小声些吧。岂知这马车中有没有坐着相爷?便是没有我们也应当行礼才是,您何苦这样。"
他说着便朝那边行了一礼。
徐姨娘是平日里被阮商惯坏了的,自打阮柔嫁入相府之后,也不知她是觉着自己沾了什么光什么彩,不过一个妾室,出个门走路下巴都快扬上天了。
纵使阮屹提醒了她无数次也没个效果,若非今日中秋,他是断然不会陪徐姨娘出门的。
"你这小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怂包!"徐姨娘暗戳戳地又拧了阮屹一下,"你这么行礼她也瞧不见,没见只有桐离在这儿么?车里定是没坐着闻相爷,不然她怎么不敢下车进门?"
"这……阮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想着赶紧将徐姨娘给带回府里,免得一会儿有惹出什么事端来。
可这娘俩还没进门,便见阮商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江秋盈与桐离。
徐姨娘一瞧知道有好戏看了,脚步自然不肯再动,站在门口等着看戏。阮屹拗不过她,想着上前去帮忙拦一下人,可手臂却被徐姨娘死死拽着,也只得作罢。
"老爷,老爷!您得顾及着相爷的颜面啊!"江秋盈在后面说的话,阮商全都当了耳旁风,他径自走到了马车旁边,伸手便要去掀马车的帘子,"阮柔,下车!就你一人还有脸回来,摆这样的排场是要给谁看啊?"
没人想到他会去掀马车的窗帘,随行的侍卫们也都没反应过来。
帘子被掀开,入眼是一张轮廓分明俊朗坚毅的侧脸,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漆黑的眸子缓缓转过来看他。
阮商当即心下—凉,手一颤,那滑腻垂顺的锦缎帘子便又合上了。方才那目光如一把冰刀一样在他脸上狠狠割了一下,这会儿他只觉得周身寒气围绕,僵着身子都动弹不得。
他恨恨地看向身后的桐离,咬牙切齿∶"你不说小姐是自己回来的么!"
"对、对啊……"桐离也懵了,分明上车的时候只有阮柔一人,可刚才出现在窗口的那人分明是闻延,是相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下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阮商与方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