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食物里挑挑拣拣,最后叉了块慕斯蛋糕,一边吃一边还开了瓶啤酒喝起来,视线偶尔扫过舞台,并无任何波澜。
严信在心里将胡思乱想的自己狠狠唾弃了一番。
“姐姐,你洗了胃不能沾酒。”他小声提醒。
“你管得真多。”吴忧睨他,又喝了口酒,道:“我看以后我饭也不用吃了,省得还要劳烦这个胃费劲消化一番,光喝水得了,省事又省钱,是不?”
严信无语望天。
她说反话时挑眉冷眼的样子,杀伤力简直爆表。
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那你就喝一瓶,行吗?”
“哼。”
吴忧提着酒瓶走了。
严信:“……”
中秋晚会进行到后半段,变成了K歌大赛,川美的同学们纷纷上台一展歌喉,完了还拉了好几个其他住客一起唱,最后,连老板都被连拖带拽地拉上去唱了一首《单身情歌》。
那三人不愧是正儿八经搞过乐队的专业人士,大伙点的歌都能给伴奏出来。架子鼓兄弟相当给力,时不时敲镲打鼓,现场气氛贼嗨。
“诶,那两位还没唱呢!”
一个住客指着严信和吴忧喊了句,立刻引起全场共鸣,架子鼓兄弟很配合,立马来了一串急促的嗵嗵鼓声。
许甜站起来,高声招呼:“严信,上去唱一首呗!”
严信窘迫至极,唱歌他倒不怕,眼睛一闭,唱就是了。可就怕等会儿唱的时候,乐队的伴奏被找不着调的他给带偏,那就很尴尬了。
“我不会唱歌。”严信实力拒绝。
“没事,随便唱两句嘛。”许甜并不打算放过他。
“抱歉啊,真不会。”
“那就让你女朋友唱呗。”
许甜挑着眉看他,余光扫过吴忧,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
严信又惊又窘,一张脸瞬间涨成血红色。
吴忧愣了愣,一侧眸:“女朋友?”
严信梗着脖颈,解释道:“别误会,我骗她的。”
“怎么个意思?”吴忧哼笑:“觉得人家看上你了?”
严信视线飘忽,没吭声。
吴忧呵呵一笑,道:“你可真自恋呢。”
“……”
众人还在起哄催促,有两个喝嗨了的男生直接跑过来,准备把严信给拽上台。
吴忧往前挪了半步,挡在了严信前面。
“我来吧。”她笑了一下。
众人鼓掌欢呼。
严信愣住,看着她优哉游哉地往台上去了。
主唱小哥扫了下吉他弦,自诩帅气地抬抬下巴:“美女,准备唱什么歌?”
吴忧笑着摇头,说:“谢谢,我不用你们伴奏。”
乐队三人:“???”
她指着吉他:“这个借我就行。”
主唱小哥愣愣地递了过去。
吴忧抱着吉他坐上高脚凳,捏着拨片撩动琴弦调音。片刻后,拨片轻滑过六根琴弦,扫出一阵轻灵的弦音。
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严信屏住呼吸,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吴忧唱了一首严信没听过的英文歌,她的发音很标准,带点卷舌的美式发音,因为缺乏运动,中气稍显不足。
但瑕不掩瑜,她轻灵柔和的声线,令全场为之惊艳。
她微微偏着头,长发撩在一边,视线淡淡投向前方,那朦胧失焦的目光并没有特定看向谁,可她每一次抬眸,严信的心都会跟着停跳一拍。
原来,她真的会弹吉他。
不知道是不是霍亦辰教她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此刻眼里心里只有她,耳边只有她的低yin浅唱——
I’m afraid I’m starting to feel
(我很害怕,因为我开始感觉到)
What I said I would not do.
(我说过的从来没有做到)
The last time really hurt me.
(最后一次真的伤了我)
I’m sacred to fall in love
(我害怕坠入爱河)
Afraid to fall so fast
(害怕爱得如此之快)
‘Cause every time I fall in love
(因为每次恋爱)
It seems too never last.
(似乎都不会长久)
严信透过手机屏幕看着吴忧,某一刻,他感觉她正凝视他,目光笔直隽永,可当他抬起头望向她时,她的视线已经移开了。
But every time your love is near
(但每一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