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移走出深不见底的绝望。
冥思许久后, 水镜站起身走到榻边,点了解无移身上几处xue位,而后抓起床头骨剑,出屋给那老妪又塞了些银钱, 嘱咐道:“烦请您照看他几日, 若是他醒了,便劳您给他喂些吃食, 他脑子不大清醒,若是不肯吃,灌也得给他灌下去几口。”
老妪似懂非懂地点头应了,水镜便再未多说,带上白毛再次进入了虞国境内。
抵达虞都时正值深夜,不少府宅却都还灯火通明,整个都城都笼罩于一片惶惶不安的氛围中,虞宫也是一样,巡夜的卫队比以往多出数倍,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水镜顾不得多看,避过重重巡卫绕到了烟雀居所。
虞宫沦陷之后,大銮大军必会首先奔着“重要人物”而去,其余闲杂人等估计死的死逃的逃,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趁乱逃出宫去。
水镜并未指望还能在此找到烟雀的踪影,但不亲自来看一眼总是不能安心。
小院内黑灯瞎火,各屋门窗紧闭,水镜掸眼扫了一圈,发现每间屋子的门上都挂着锁,只得走到一旁推了推窗,不料窗户竟是从内插了窗栓,纹丝不动。
水镜并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但却也实在没那耐心慢慢来,手掌猛一发力,“砰”的一声硬生生将里头的窗栓推断,翻窗进了屋中。
屋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桌椅床榻书架这些不易搬动之物,其余几乎所有能拿走的东西都已不见踪影。
水镜退出房中,又依次进了另外几间房,房中也都是一样,除大件家具外再无其他。
他本以为这是大銮大军所为,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像。
大军就算要掠夺,应该也只会拿走值钱之物,不至于连杂物也一并搬空。
这么想着,水镜又走到院中细细看了一圈。
从院墙院门到几间屋子的门窗都完好无损,四处不见一点狼藉,并没有强行闯入翻找过的痕迹,且每扇窗户皆是从内被插上了窗栓,每扇门还都上了锁。
水镜愈发肯定,这必然不是大銮大军所为。
如果他们真的已经饥不择食到连杂物都要洗劫一空,就更不可能在掠夺之后还细心将屋里屋外收拾整齐,锁好门窗了。
但若不是大銮所为,这番情景便更显蹊跷了。
仓皇逃命之时,周姑姑和烟雀哪里有时间将屋中物品尽数收拾带走?又怎会还有心思去锁门窗?
水镜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时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细想,转身出了小院,直奔天牢而去。
大銮将军裴远至死也没能从国主国后和解无移口中得到海盐Jing纯之术,其余将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如今解无移下落不明,他们想要得到秘术便只能从那些盐匠入手,必然会将他们关押起来严刑逼供。
水镜来此便是要找那些盐匠。
天牢门外,两侧火盆列次排开,门边一左一右两名兵士手持长-枪而立。
水镜绕到墙头悄无声息落在二人身后,抬手两下将他们放倒在火盆Yin影之中,闪身进入门中。
牢中狱卒并不算多,尽数围在小桌前嬉笑怒骂,水镜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已在他们叫喊出口前将他们挨个劈晕在地,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径直走向牢房深处。
狱卒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牢中顿时变得一片死寂,所有被关押在此处的囚犯不约而同地望向甬道,不消片刻便看见了从忽明忽暗的火光Yin影中走出的水镜。
不出水镜所料,盐匠们果然被关押在此。他们甫一看见水镜,皆是吃了一惊。
那日望溟塔下,百姓们距离木台较远,又被突然出现的雷电和风沙惊吓,几乎没人有多余的心思往台上看,但距离木台最近的盐匠和兵士却是将台上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这个人不仅杀了裴远,带走了太子,似乎还有Cao纵风云雷电之力,让人不得不心生忌惮。
盐所中的盐匠总共二十四人,水镜扫视了一圈,发现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新伤,显然是用刑审问所致,但好在人数并未减少,甚至还……
多了一个?
水镜一怔,从头又数了一遍,数到中间时,目光忽然在一人脸上定住。
释酒与水镜的视线在空中相会,彼此都看清了对方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你为何也在此处?”水镜率先开口道。
他先前也不是未曾想过释酒的下落,但却并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对释酒这般记忆长存之人而言,连生死都是小事,灾祸躲得过自然最好,躲不过也无甚大碍。
众人转头,随着水镜的目光看向释酒。
“很奇怪么?”释酒懒散地摊了摊手,“我好歹也是国师,难道还不配坐这天牢?”
这若是放在以往,水镜定是会不遗余力地取笑他一番,但今日水镜实在没这心情,拔出骨剑哗啦一下斩断牢门锁链,对他道:“出来。”
释酒不紧不慢地起身走来,推开牢门,盐匠们的目光牢牢追随着他的背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