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辉虽然知道徐凯肯定会故意折腾自己,可他也是没想到拖鞋打屁股这招这么厉害,居然会让自己痛得连路都走不动,只能一步步慢慢挪动。
吃完午饭做完卫生,新人也过了堂,五号监室总算又恢复了平静,那五进宫的小偷因为是陈老五的熟人,对方自然保了下来,没让他像杨锦辉那样受皮rou之苦。
“你刚进来得背监规,中午就先别休息了,好好把墙上的监规背下来,回头管教要抽查的。”陈老五走到杨锦辉跟前简单地交待了一句,他身后的床板上已经有专人在负责铺床。监室内除了睡觉之外,床上不能铺垫任何东西,平时被褥都会被折起来放在角落里,用的时候才像这样重新铺平。
以前的看守所和监狱一样,在押人员都要干活儿,而且比监狱还累。后来因为看守所时不时曝光一些负面新闻,干活这件事也不再强求了,而龙海第一看守所两年前发生过一起在押人员偷偷藏下干活用的小刀捅了同监牢头的恶性事件之后,上级就彻底取缔了龙海一看的工作指标,从此在押人员的生活也变得清闲了不少,至少午饭之后他们还能睡睡觉了。
十一点半到二点半是龙海一看的午睡时间,陈老五他们陆续上了床,各自占了铺位开始休息,头铺和二铺当然独占着最宽敞的铺位,至少可以平躺下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打手们睡的位置比起头铺二铺自然不如,但是比起后面那只能侧着身子挤在一堆的下铺来说还是好多了。那五进宫的小偷很识趣,他清楚自己在号子里的地位,自个就睡到了厕所边,和旁边的人合盖一条破被子,按照规矩,新人进来的好被子都是要进贡给牢头的,哪里轮得到他们盖,牢头铺的垫絮都比这些下铺盖的被子还厚。
这时候许总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默背监规的杨锦辉,对方不愧做过警察的人,尽管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是站姿却一点也不含糊,依旧那么挺拔,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军队里的时候。
“老五,我说要不就让这位杨老弟睡我旁边吧?”许总笑着提出了建议,他是号子里的二铺,他身边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睡的,这也相当于他变相提高了杨锦辉在号子里的地位。
“这怕有些不妥吧,管教的意思你也明白”一旁陈老五有些为难地皱了下眉,他琢磨着徐管教话里的意思是让他们好好教训杨锦辉,可不是让他们把这个新人奉为上客。说实话,许总不大看得起徐管教这种拿根鸡毛当令箭的角色,对方时不时就要借陈老五的手收拾下新人,好像只有使用暴力手段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对于管理着一家大公司的许总来说,这样的管理手段无疑是相当低级的。
“差不得就得了。徐管教再大也不过是个看守所管教,这位杨老弟你又知道他真没点后台?得饶人处且饶人。”许总慢悠悠地斜昵了陈老五一眼,对方听了这番话之后就低下了头,看样子这个老油子正在衡量其中的利害。
“他肯挨板子也算是懂规矩。不过,他账上总还是要意思下的。”
监室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钱了。陈老五看出杨锦辉是绝对不可能做自己打手的,那么对方总得从别的地方表现一下。
许总他想到坦坦荡荡进来的杨锦辉,对方这样子可不像是个有钱的主。
“要是他账上没钱,那我就帮他填口子。”
“至于吗?不就一个警察,你用得着这么巴结?”在陈老五看来,许总这样的行径莫过于想要拉拢杨锦辉。
许总摇摇头,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杨锦辉高大笔挺的背影,笑着说道:“我进来也几个月了,难得遇到这样一条好汉。不管他是警察还是黑社会,我觉得都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你说呢,老五?”
陈老五不再吭声,他朝杨锦辉站的方向瞥了一眼,冷冷淡淡地转开了头。
背监规对杨锦辉倒不是难事,他读书的时候也算是学霸,要不是因为家庭原因在高中毕业后选择了参军,他当年或许早就考上个重点大学了。
直到现在,杨锦辉也没后悔当初的选择。杨婷婷那时候还小,他这个做哥哥的有义务和责任分担父母的压力,照顾好自己的妹妹。再说了,他始终是个男人,以后就算学历不高,也能凭着一身力气找到份适合的活儿干,而妹妹那样的女孩子还是得多读书才能有个更好的未来。
所幸,他参军从警,一路都很顺利,他也很喜欢这份危险却充满意义的工作。
不过如今看来,这份工作所要面对的危险,远远不是表面上的枪林弹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杨锦辉仍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对自己下手,他寄往检察院的信又是被谁拦了下来?
“杨锦辉。”监室大门中间的小窗被打开之后,传来了徐忠的声音,现在是下午六点,晚饭后的休息时间。
因为tun部受伤而站在墙角继续背监规的杨锦辉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只好拖着仍火辣辣痛着的下身缓缓走了过来。
“把手伸出来。”徐忠拿起手铐在门上不耐烦地敲了一下,对方毕竟是新人,对号子里的规矩还不是那么熟悉。
杨